面上老态毕现的轩帝哼笑一声,“朕与老三父子情意相通,你邀的是那里的功呢!”
“更何况,事在报酬,本王不信司徒雷娶了大耀的宗室女只为泄私愤。”
帐中姿势闲散温馨的司徒雷看了来人一眼,目光又落在手中的话本儿上,头也不抬道:“念。”
帐中又归于安静,模糊可闻帐外兵士的喊啥声,也可闻帐外的风啸雪落声。
信笺被打落在地,信函上用朱笔誊写的“战书”二字像沁了血普通鲜红刺目。
这个动机在闵柏衍脑中一闪而过,反倒是一旁静坐的段恒毅此时轻笑出声。
“孤的战旗充足鲜红。”
“清临记得殿下的表妹闻语兰尚未婚配,与司徒雷倒也算班配。”
“须生常谈。”
“去给传口谕,朕准了。”
“子肖父,乃是常伦,陛下您该欢畅才是。”高博递过浸德温润的锦帕给轩帝擦手。
始终跪在地上的传信兵士听到这话几乎哭出声来,已经是盗汗连连的兵士把那句在内心演练了无数遍的话脱口而出。
“客岁的粮草之仇你忘了吗?”
直到书册翻看了大半他才问道:“另有甚么话?”
他们的每一面战旗上都感化着大耀百姓的鲜血。
近乎旬日一道,晨起的轩帝便会问一声。
高博敛了笑,苦叹一声,“老奴盼着战事停歇,陛下您也能睡个安稳觉不是,不然您日日担忧殿下的安危,老奴瞧在眼里,心急又帮不上忙……”
若真是闻语兰和亲云帆国,便是不知休咎,更是存亡难料。
周良怒不成遏,“我大耀宗室贵女如何要与他为妾?他这般行动,岂不是欺侮我大耀荣威!”
说罢,兵士便蒲伏在地,颤声道:“禀、禀陛,陛下,没有了,那边传信以后只让捎带这句话。”
高博微微偏头悄悄舒了一口长气。
“呵呵,老奴那里是邀功呢,不过是想逗陛下您高兴罢了。”
事已至此,便该是灰尘落定了。
帐中温馨之极,只偶尔听闻册页翻动的声响,司徒雷像是忘了来人。
笑呵呵的高博递上一早开宫门便传过来的折子。
听得耳边周良一声声的怒喝,闵柏衍把目光从那枚私印上移开,口中温声安慰道:“周将军消消气吧!此举虽有辱我大耀国威之嫌,但从古至今,两国联婚和亲又何尝不是停歇战事的上上策?”
边陲各处统共射杀大耀百姓三千二百七十八人,此中兵士一百二十三人,打劫赋税总计五千两,数量虽小,却鼓励了将士们的战血。
起家净面的轩帝倒是不语。
“啧啧,一个母老虎,一个孤狼,凑到一起倒是不知谁能制住谁。”
收到复书的大耀将虎帐帐中,氛围却稍稍有些呆滞,乃至是带上了几分气急废弛。
粮草之仇,他一向在报,只是他们不自知罢了!
传信的兵士恭敬的接过信笺,回身又分开了虎帐。
“罢了,这等烦恼事就让父皇去决计吧。能比及司徒雷的应战,我们便也不算做无勤奋。”
跟着一声感喟,话语停止。
一旁侍立的兵士上前接过战书展开后朗声念完,不知话本儿中讲了甚么好笑的事,便听司徒雷郎笑起来。
“巧了陛下,您这时候问起,老奴还能给您一个答复,如果再早些,老奴也只能点头了。”
只最后司徒雷在信的中心按上了他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