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百块等米送来了再补齐。”
赵同五转转眸子子,抬高声道:“大兄弟,我有个要求,江北市你只供我一家,别家不能再供。”
还是姚四海解了围,把家里娘们全支开:“娃他妈,去给年娃子下碗面条,大姐,你去烧柴禾。芳芳,快写功课去,大人说话,小孩少掺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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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林徒弟倒没再多问,两人开卡车赶回了泾河县,姚祺年在公社粮站下车,又步行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大圩村。
赵同五要两千斤脱了壳的大米,姚祺年起码得回收两千两百斤稻谷,按一毛钱一斤的价回收的话,就要两百多块本钱。
姚祺年面不改色道:“买大米。”
要晓得,投机倒把但是会下狱的罪,只不过上头政策一变再变,南边很多本地都会已经放宽了政策,以是胆小的还是在偷偷摸摸做买卖。
自打分地单干以后,乡村日子就没之前那么难过了,起码家家户户的粮食都充足吃,倒是商品粮户,还在紧巴巴熬日子,粮票、肉票、糖油票都没打消,统销统治的大环境下,大师伙手里有闲钱都花不出去。
公社粮站按八分钱一斤回收稻谷,而赵同五卖出去是两毛五一斤,中间有一毛七分钱的差价。
等他说完,姚四海跟姚祺田都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姚四海才道:“年娃子,咱家现在连一百块都拿不出来啊。”
姚祺年没瞒着,把他在江北市的环境原本来本的说了遍。
姚祺年没给他机遇,直接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出了这个门,我不会去公安局胡说,江北市也不止你一家暗里买卖,我再去别处转转。”
姚祺年笑笑,也不客气:“那就两毛一斤。”
姚祺年的十二块五还剩十一块。
商定以后,姚祺年才从菜市出来,此时已经是下午,姚祺年没打岔,直接去往接待所。
和他们的闲谈中,姚祺年不难猜测,临江省应当是粮食大省,泾河县又是产稻谷的大县,据马连成所说,临江省有将近一半的稻谷产自泾河县。
姚祺年没吱声,捞了把大米在手中摩挲,再扔归去,一手心的糙米灰。
在老两口眼皮子底下存这么多私房钱,姚祺田不敢看他爸,怕他爸骂他。
不管甚么时候,都是撑死胆小的,饿死怯懦的,总有人拿命在赌。
“没挨欺负吧?”
赵同五越想越气,干脆把麻袋一绑,不卖了!
说完,她扬声呼喊儿子:“小五,快出来,有人来咱家看粮!”
这连续串的体贴,让姚祺年不晓得该跟谁好好说。
赵同五一听,摆手道:“嗨,你们泾河县的大米都往多数会送,再不济也送到食品厂,哪能轮到我这类小作坊。”
等他赶到时,林徒弟已经在等,见他两口空空,奇道:“大兄弟,甚么都没买呐。”
赵同五本来不想接烟,但架不住面前的小伙子热忱,勉强接过抽了起来,神采也好了些:“你故乡哪的?”
在粮站打长工的这段时候,姚祺年有不小的收成,除了每天有五毛钱的支出外,他还打仗到很多三教九流的人。
再加上稻谷脱壳费,雇车费,起码还要花五到七块钱。
老太太话音才落,从屋里出来个面庞周正的男人,叫赵同五, 约莫三十出头, 瞧了眼姚祺年:“大兄弟, 你想买啥?大米,强大粉, 玉米面,红薯干,咱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