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们如何帮她?”
陆离微微点头道:“她心中欲念过分。”
“乔木,乔木,我带你回家。回山上去,我们再也不下来了。”她俄然愣住了手上的行动,乔木和宝马劝了她多少次,她哪怕听那么一次!
那双莹白的小手抚着它,微微颤抖:“宝马,我带你回家。”
山川屏风中陆离和信芳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屏风上还闪现着攸宁一双充满了痛恨的眼睛,拭泪的模样,他素袖一挥,屏风画面静止,又重新变成了一扇再平常不过的屏风。
乌黑色的身影轻巧工致的跃上房檐,踩着屋顶的瓦片来到那扇窗口上方,后足今后微蹲,蓦地发力,正跃进她的窗口。
耳边听得轻缓的叩门声,攸宁转头开门,若华和信芳正等在门口。
“晓得我生前是魔修,还敢靠近我,不怕我吃了你么?”她的笑容愈发素净了。
“就是,就是,凶悍的很!”
“我从没见太蜜斯姐这么和顺的魔修。”苏苏翘翘鼻尖,又闻了闻她,跳出她怀中,蹲坐在窗框上。
“带她去投胎吧。”
将带着血的沙土用衣衫包好,她缓缓的走近巨蟒的身边,它紧紧闭着双眼,攸宁眼泪滚落在它冰冷粗糙的鳞片上,顺着鳞片发展的方向滑落。
陆离微微垂眸,端起榻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汤,道:“人生活着,如同身处波折之地,心不动,人不动,不动则不伤。心动则人动,伤其身痛其骨。因而,体味到人间诸般痛苦。”
“小东西,你也是住在这里的吗?”
半空中的风将她浑身盗汗吹干,堪堪的打了几个暗斗,垂眸看去,下身的衣裙湿濡一片,耻辱和懊悔,让她哭不出来了。
“是。”信芳侧目看着伏倒在宝马身上痛哭不止的少女,微微抬手摸了摸头顶她曾摸过的处所,本来,她是在想这巨蟒妖。
信芳微微蹙眉道:“外间道魔女攸宁,本来倒是个生苦之人。”他微微转眸,轻笑道:“为了杀魔修,让本身半仙之体堕入魔道,值得么?民气真奇特。”
“别人。”
攸宁眯着眼睛掩蔽阳光,将脸靠近它那被阳光晒得暖暖的背上,笑着道:“你也不臭。”
高大的官差道:“我是牛头。”指着一边面色沉稳的,肥胖官差道:“他是马面,我们是来带你去投胎的。”
攸宁推开房中的窗口,暖和的阳光直射进房内,她伸出莹白的几近透明的手,想要抚抚这阳光。
“没想到,还能碰到阳光。”
“老板真的解不了她的心结?”信芳问。
苏苏迈着舒缓的步子,在门庭闲晃,正瞧见攸宁迷惑的神情,迎着阳光,笑容如此明丽,不自发呆了呆。
陆离微垂的眸光充满了平和与安宁,缓缓的道:“她,心中愚痴过分,深陷情沼,杀孽太重,已然帮不得了。”他微微沉吟一瞬道:“回吧。”
“是。”
“谁说狐狸就是臭的?”
这么多年,活着的时候,她不敢睡,恐怕一睡着了,就会梦见那一日。没想到,就算死了,也还是逃不掉这场恶梦。
攸宁的笑容缓缓的呆滞住了,转眸看向窗外的风景,本来,都是假的,不过是由那人造出来的虚幻之境,怪不得昨日他能及时呈现,救了信芳。
若华面色冷峻,轻声感喟,用感到道:人间情欲,令人目炫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