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甚么样的机遇偶合之下,才气来到了蜉蝣堆栈。
他扑棱扑棱身上的灰尘,目光充满了不屑和一点点的,难以捕获到的心虚。
“不瞎。”聆听紧咬着牙道:“只是很会做人。”
袁素抬眸一看,这些冤魂不住的闲逛着脖子,目光板滞,身上的战甲焦黑焦黑的,还保持着身后被燃烧的模样。
袁素瞠目结舌的看着攸宁,声音有些颤抖:“本,本官要上报崔判官,你,你敢虐待我!”
“我。”袁素的气势较着矮了半分道:“我非惧汝,祗尊汝尔。”
袁素惊魂不决,大口的喘着气,号令着:“疯了!疯了!他们竟敢攻击本将军!十足打上天府!”
崔判官神采微微发红,舔着脸,笑着道:“本官公事繁忙,带我向陆老板问候。”
“本将军晓得你们委曲,但是木已成舟,本将军已然洗刷委曲,留活着间的也是贤名。那害死你们的天子更是吊死了,你们另有甚么不对劲的!”
聆听狗脸微微有些惊奇,赶紧垂下头,将脸埋在双爪之间,恨不能地上有个洞让它钻出来。安歌笑着眯起眼睛,大喊一声:“聆听!地府来人了!”
袁素微微有些不悦,轻哼一声道:“军中将领才是带兵的灵魂,你懂个屁!”
这反应,不对劲啊!
陆离正坐在窗边,隔着木质窗口,看着院中的雪景,清茶只剩下半杯。他微垂着满含慈悲的眸光,道:“袁素,你可知罪?”
安歌猜疑的看向袁素的破褴褛烂的衣衫,道:“他瞎吗?”
吊死鬼缩缩脖子,难堪的笑了笑。心想,她这是顺风耳啊!
“你如此理直气壮,那就好好跟这些冤魂讲讲,这百年以来,你过着甚么样的糊口!”
“说甚么场面话!你用得着尊敬我吗,我一小小堆栈的伴计,尊我做甚么?能升官?能发财?”说完,她轻哼一声,进了堆栈,聆听和安歌正被拴在正门处。
顷刻间,无数的冤魂更加暴动了,纷繁抢先恐后的扑上前来,撕扯着袁素的衣衫,口中的哀叫震天动地。
手一推,将他推了个趔趄,进了陆离的房间,转过屏风,攸宁点头道:“老板,这是袁素,现在地府判官府任平史。”
“不痒,不痒。”
攸宁微微点点头道:“我的确对你施虐了,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