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着，河伯大人也去想看看？”马夫问。
他被这双琉璃眼看的一怔，然后捂着刚被他打过的头，不忿的道：“你既然变幻凡人之貌，何不将眼睛也隐成凡人的模样。”
“不可。”
银龙微微喘气着，嘴边的鲜血缓缓凝固，变成了暗红色。一双不甘心的眼睛死死的瞅着他不肯闭上。
攸宁并不在乎，只感觉有人陪着就好了，如许，她是不是就能安稳的睡一觉而不做恶梦了呢？
她缓缓闭上双目，沉甜睡去。
他蹲下身子，悄悄抚摩着它的头，道：“你大部分灵魂已经被吞了，我只寻到这么一丝灵识，但愿你能活下来。她很快会来找你，你要等着她。”
银龙喉间收回“呃呃”的叫唤，似有天大的委曲，眼泪自眼眶中滚滚落下，似感激，似期盼，终究点点头：“感谢，肉身，随你去用吧。”
“子比武兮东行，送美人兮东浦。波滚滚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
它缓缓闭上眼睛，一缕灵魂从他头顶飘散而出。龙族的灵魂身后仍然是龙的本相，它回旋在本身的肉身顶上，最后，消逝在陆离面前。
“呃！啊！！！”
攸宁微微努努嘴，撇着脸道：“唱一个吧，就一个。”
下一瞬，它微微扬起的龙头看向天涯，那眼神，仿佛仍然期盼着能够再次遨游天涯，而非了无生息的死在这荒山野岭当中。
他的耳根微微泛红，惨白的面色有了一丝血气，他仍然垂着眸，谁也没有直视，只是被一双冰冷的小手握着的手，无形之间的暖着她。
老叟打量了这马车一眼，刹时骇怪着，竟然健忘了答复。这世上竟然有这么貌美的公子啊！他的发丝如墨，披垂在肩头，双眸流光溢彩，如同琉璃普通。他穿戴金白相间的锦衣，更像是一尊神邸。
回身跃上云霄，他的小伙，还在等着他。
“老板，唱段曲儿听行吗？”
老叟恍然大悟普通道：“公子边幅惊为天人，老朽失礼了。”微微躬身施礼，说话也热络而有礼起来：“公子是外村夫，难怪不晓得呢。”他抬手指着前面道：“城东头布庄老板被县衙抓起来拉！”
陆离目送着这龙魂的拜别，自储物袋中取出一缕淡银色的灵识，将它放进了嬴予的身材中。
陆离双唇微微紧绷，想要承诺却底子想不起任何一首曲子能够唱的，喉头微微转动一下，道：“休得混闹。”
“我操琴给你听？”
陆离面色终究有些松动，道：“倒是有首辞能够一吟。”
陆离想要撤出身子，却发明她正如此脆弱，如此依靠在本身身边，一时候有些难以舍弃。贰心念一动，站起家子，转眸看着她正抱着他的肉身。
公子眯着眼笑了笑，道：“老丈，如何了？”
她拉过他的手掌，双手攥着，似有些不放心，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不要走。”
没错，这个马夫就是如许的人。
“哦？这么说是有热烈看了？”
老叟笑着点头：“恰是！那布庄老板数年前结识青楼艳（妓），竟然狠心杀妻！不晓得是打通了上任县太爷还是如何着，那事就不了了之了，今儿一早县衙俄然收到了那人的认罪书，衙差赶去拿人，却不想那人已然疯了，正在那儿学着狗叫，一句人话都不肯说呢！”
一声撕破天涯的呼啸声，那是作为龙族的嬴予，最后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