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那小丫头如蒙大赦,冲着两人各自施了礼,就急仓促回身下去了。
屋里严氏也没有再出来催促,由着沈远龄自个儿站了一会儿,就伸开了手,随后轻抚了下衣衫,重新抬步出来了。
沈远龄站在院子里,衣袖下的手臂上青筋鼓起,手也握成了拳头。
沈远龄刚才在前厅憋着的一口气就这么冲出口了,他猛地愣住脚步,冲着那小丫头吼道:“如何?我连这院子都进不得了是吗?”
沈远龄抬眼瞅瞅,忽而嘴角泛出一个嘲笑,这是严氏屋子里头的丫头,也是当月朔路从严家带来的,他底子不想理,是以也没理睬那小丫头,抬眼就往屋里走去。
打从沈远龄高耸地叫人出去叮咛了一声,严氏给的反应就是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么冷静地坐着,直到那小厮又跑出去送茶。
沈远龄相隔数日又进了严氏的屋子,只是这宅子还没有正式住人,就连这屋子,实在也说不准到最后会是谁的,当然现在名义上会是他们伉俪俩的,可伉俪俩坐着倒是相顾无言。
他这会儿真感觉好笑,刚才做甚么把人留在外头了?当初严家端方大,主院里头除了丫头连个小厮都不准进,可这里不是严家了,这宅子外头的牌匾是他特地找人做的,上头沈府两个大字他每次瞥见都打从内心头的痛快。
这就是他感觉很讨厌的处所,严氏这里服侍的人,从严妈妈到下头的小丫头,向来见了他都是如许,他就算是严家入赘的半子,可连严氏都没说甚么了,家里甚么都有他说话的份儿,凭甚么这些自发得是府里白叟的下人们还摆出这副嘴脸?
小丫头较着被吓了一跳,很少见到老爷如许的时候,老爷为人固然严厉,可在府里也是出了名的不爱发脾气,一贯都是瞧着极其沉稳的模样,是以俄然发作小丫头当真不知要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