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前,一永镖局的总局收到了一封手札,信里说,需求他们派一名纯熟可靠的镖师出马,单独北上去怀安县接镖,然后护送一件“东西”南下,送到岭南悟剑山庄。
他这倒是实话,渺音子算劫数的本领明显不如他师兄不动子,不动子每次算这类事都是能够算到详细日子的,但渺音子只能算到事情,算不准日子,以是他送给孙亦谐那“守魄”时也只说了今后有效,但没说甚么时候。
毕竟这单镖的支出可很多,并且路途悠远,要单独上路的话,必定得派一个武功、胆识、和江湖经历都充足的人。
何况,按照江湖端方,镖局是有任务为客户保密的。
一旦你接下了这趟镖,那么你打哪儿来、奔哪儿去,从谁手里接的镖、交给了谁,又是谁给你的银子……这些他们十足要保密;既不会把信息别传,也不会向客户多探听半句。
谢润一听,眉头微皱。
您还别感觉他鸡贼,他这逻辑实在没错。
但萧准此人呢……心机比较多疑,你们畴前文中对于亢海蛟那事儿的推理就能看出来了,这货遇事想得“比较多”。
他说的自是实话。
“你听好了。”渺音子道,“你的射中有一大劫,不日即到,但这‘不日’究竟是哪一日呢……呃……说实话我也不吃不准……”
交代到了这儿,想来各位看官对这事的前后也就晓得得七七八八了,咱还是说回渺音子和谢润这边。
萧准不差钱,他也很有耐烦。
但是呢,萧准也明白,若让谢润过于舒坦了,有点不实在,起码得让他被劫个一两次,才显得天然。
不过,谢润毫不能死在逃镖的路上,更不能死在他悟剑山庄,乃至不能死在近期以内……
那日,谢润在浉河上碰到田午得和孙亦谐他们的时候,他身边那些萧准的人马早已收到动静撤走了,这就是要给那田午得留出动手的机遇。
可派谁去呢?
“这……”谢润又踌躇了一下,但还是说了,“此物是谢某在怀安县的一名鞑靼人手中所得,但他是从那里弄到的……”
再说了……这渺音子乃是化外的高人,他如果妄图谢润的东西,有的是体例弄到手,哪怕是劈面硬抢,你谢润又能如何?
萧准一揣摩……山庄里的这帮孙子,另有那些我找来的“外援”,我信不过啊……让他们经手银子或者干点儿杀人夺剑的活儿是没题目,毕竟银子丢了也不打紧,剑客的剑也多得是,但这七彩琉璃胶人间罕见,落到他们手里,万一出点甚么不测,天晓得我甚么时候才气找到第二块?
罕见到甚么程度呢?就跟你现在到深山老林去遇见大熊猫或者老虎的概率差未几。
以是说,开镖局,不是那么轻易的,真不白拿你银子。
因而,谢润很快就清算好行囊,北上怀安,按照信里的唆使找到了阿谁与他讨论的鞑靼人,并从对方手里拿到了那“七彩琉璃胶”。
此处咱书中代言,不是旁人,恰是那悟剑山庄的仆人萧准。
按说呢,他是不该答复这类题目的,这分歧镖师行业的端方,但面前的渺音子刚刚才救了他的性命,他如果连这么个题目都不答,仿佛有些不近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