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何欣拉着两个弟弟跪倒在装着尸首的马车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何欢万分不耐烦。她大声叮咛何欣家的下人:“车子是表姐夫的,等二妹悲伤够了,好好安设了三婶娘的尸首,你们把车子送回沈家就是。”说罢,她回身欲走。
“她去找二妹,莫非……”何欢的声音垂垂弱了,她总算明白何欣的态度为甚么变了。她神采微沉,抬高声音说:“姨奶奶感觉,只要二妹做了吕家的望门孀妇,吕家的产业就全都是她的?”
“我情愿。”吕八娘重重点头“二哥是世上最好的人,能为他抚养后代,百年以后同穴而葬,有甚么委曲的?”
何欢非常熟谙沈经纶的糊口风俗,大小靡遗地叮咛沈强。
就在何欢半晌的踌躇间,吕八娘已经步上马车,走向何欣姐弟。
何欢昂首看她。先前在马车上,吕八娘说的话,清楚是想让何欣做望门孀妇。当时她觉得吕八娘只是哀思难挡,是以她只是劝她,好好歇息一晚。其他的事留待第二天再议,但愿她能沉着下来,细心考虑将来的路应当如何走。
何欢又气又好笑,转头呵叱何欣:“莫非你想捧着吕公子的牌位拜堂?”
萱草一起跟着何欢来回陵城,天然晓得沈经纶甚么要求都没提,何欢如此谙练地安排琐事,乃至晓得主子喜好哪位厨娘制作的点心,不免奇特地看她,悄悄记在心中。
何欢脑海中这么想,但她并不以为本身对何家三房负有任务,再说毕竟是何柏海不仁义在先,她又不是菩萨,没事理左脸刚被人打了一巴掌,这会儿再凑上右脸。
何欣顿时呆住了,呆呆地问:“不是说,我只要在家守上一两年……”
何欢气得想笑。何欣这是盘算主张赖上她了吗?她拿起马鞭,一字一句说:“你如果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她的架式大有你如果不走开。我就用鞭子抽你。
“二妹确切与吕二公子订过婚,但你们想要消弭婚约,也是究竟。她只要十六岁,将心比心,如果你站在她的态度,你情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