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萱草一力挽留何欢留下用午膳。被拒以后,她一起恭送何欢去二门,絮干脆叨说了几句有关吕八娘的噜苏。何欢心不在焉地听着,心机早就飞到了儿子身边。见萱草仿佛说完了,她问:“明日还是赵庄头返来吗?”
好一会儿,萱草终究劝住了吕八娘,命小丫环奉上午膳。何欢再次告别,吕八娘看了她一眼,仿佛想说甚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何欢没有扣问,只是径直走出了房间。
怀着这个疑问,何欢回家用过午膳,命张伯去车行雇了一辆马车,直奔青松观。马车出了城门,本来应当一起通畅无阻,却在半道停下了。
吕八娘愣了一下,点头道:“是,我应当找何二蜜斯劈面说清楚的。”她捏动手绢,擦了擦眼角,似自言自语般喃喃:“等丧事过了,我就去找她。”
何欢拉住吕八娘的手,不疾不徐地解释:“吕蜜斯,你或许不晓得,实在我家和三叔父一家早就分炊了,我去你家取回三婶娘的尸首,不过是看在亲戚一场的情分罢了。”她的言下之意,何欣与吕家的婚事,与她无关。
何欢站在床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先前吕八娘那番话,虽是负气的成分家多,却让她对吕八娘多了一分好感,不过也仅仅是“一分”的好感罢了。
这一刻,何欢深深地悔怨,前一日不该不问启事就把林梦言赶走。回过甚想想,林梦言先是去了她家,现在又上青松观,明显是有目标的。她到底想干甚么?
何欢淡然地点点头,心中却像猫抓似的难受。目睹马车已经停在二门外,她停下脚步,摸索着说:“表姐夫以往都是隔几天就会去看望念曦,明日不如我去一趟庄子上……”
那天,何欢好不轻易劝住大韩氏。当下,她忍不住测度,大抵是母亲又想回林家了,才会指责下人擅作主张。
跟着马车缓缓启动,何欢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小厮缓慢地奔入大门。“泊车。”何欢大呼一声,扬声扣问:“你走得这么急,是不是青松观产生了甚么事?”
“表蜜斯放心,大爷已经请了人替表蜜斯在守灵尽孝。只要您养好了身材,大爷顿时会接您回陵城,今后您有的是机遇尽孝。”
“我晓得了。”何欢的表情刹时跌落谷底,回身登上马车。
比拟之下,大哭过一场的吕八娘情感好了很多,她一脸惭愧,不敢昂首看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