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中,林梦言紧咬下唇,一想到何欢清丽的五官,酷似林曦言的眼神,她就恨得牙痒痒。
林梦言见父亲不语,用力摇了摇他的衣袖,娇嗔道:“父亲,这回您就听我的,我们还像前次那样……”
曹氏虽是欺软怕硬的性子,但林梦言只会尖声叫骂,与一斧子劈在桌子上的何欢,两人在气势上差太多了,她压根不怕她。再说,她们呆在沈家,她好茶喝着,糕点吃着,光何欢的汤药费就能省下很多,她如何能够因为林梦言的几句话就带着何欢灰溜溜地分开。
“你说甚么!”
“说的就是你!”曹氏见屋内并没旁人,她冲着林梦言的肩膀重重一推,“你别觉得本身是甚么好货品,说白了,你就是发骚,见不得男人,还是个专爱捡旧货的……”
跟着她的行动,只听“噗”一声,一根玉簪回声落地,摔成了三截,林梦言的长发也随之垂落,卡在后脑与脖子间。
“我撕烂你的嘴!”林梦言的脸又青又白,眼睛快喷出火了。她和林曦言从小斗到大,但她们都是“文斗”,那里遇过如许直白叫骂的。她气晕了头,伸手就去掐曹氏的脖子,嘴里大呼:“来人,把这个刁妇给我捆起来,我要亲手打死她!”
曹氏一听这话,仓猝扔动手中的豌豆黄,大声说:“钱大夫,诊金甚么的,你管沈家要,我们可没有银子。”
“就凭你?”曹氏一手抓住林梦言的手腕,抬手就是一巴掌,朝她的头顶呼去。她本想打脸的,但她们毕竟身在沈家,她怕留下证据,只能朝她的头顶打去。
不过说句内心话,沈经纶大要看起来冷冷酷淡,只爱风月不耐办理碎务,但真正做起买卖,他可夺目得很。这几年,在外人眼中,是沈家搀扶了林家,究竟上,底子就是沈经纶一箭双雕,既娶得美娇娘,又赚足了银子。
“叩,叩。”伴跟着拍门声,沈志华在门外恭敬地唤了一声“林二老爷”,亲身带着丫环替他们换上热茶,连声报歉,宣称沈经纶正陪着大夫替沈念曦诊治,实在脱不开身。
林梦言本想趁着何欢抱病,赶她们分开沈家,最好让她对沈经纶断念。她感觉一小我再如何窜改,但赋性难移,何欢骨子里仍旧是任人凌辱的小白花。退一步,就算她赶不走何家的人,也能好好气一气何欢,最好把她气得一命呜呼。她那里想到,竟然会赶上曹氏这恶妻。
*****
“哎呦,曹姨娘,你晓得甚么是知书明理吗?”林梦言“嘭”一声推开房门,对着曹氏冷嘲热讽。
沈家外院的小花厅内,何欢躺在软榻上,双目紧闭,愁眉舒展,脸上泛着不普通的红晕,嘴角时不时逸出一声嗟叹。
“林二蜜斯,莫非冒冒然突入别人的房间就是知书明理?”曹氏反唇相讥。
钱大夫目睹两人你来我往,火药味实足,他想唤丫环隔开她们,却见屋子内只剩下守在何欢身边的白芍,沈家的下人早就退了出去,他悄悄往外走。
“你当这里是何家吗?”林梦言讽刺。
一旁,白芍早已吓傻了。之前曹姨娘固然常常吵架她,但她一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曹姨娘骂上几句,戳几下脑门也就算了,她何时见过这等全武行。
钱大夫慈爱地笑了笑,安抚道:“何蜜斯只是受了凉,烧退了就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