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涨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姨娘,大姐已经奉告我……”
陶氏看着她的行动,正迟疑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就见何欢已经拿出笔墨,把包裹内的东西一一记下,又钞缮了一份交给陶氏。
何欢瞥了曹氏一眼,低头对着呆坐在地上的白芍说:“还不把曹姨娘扶回房间!”
“大伯母!”何欢疾呼一声,“您有没有想过,我如果嫁入沈家,靖弟就是沈大爷的小舅子,不要说是蓟州,就算是都城,沈家都有很多人脉。”
“张婶,有没有能够吃的东西?”何欢扬声扣问,转头就见陶氏端着一碟子糕点,抓着一个小布包站在厨房门口。
何欢看得清楚,她们只顾着争论,压根没重视到何靖。何靖看看曹氏,又转头盯着陶氏,小脸惨白,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低头不作声。
这般想着,魏氏亦不再固执于“姨奶奶”这个称呼,回身折回本身的房间。
“你……你这个--”曹氏又是震惊,又是气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劈脸一掌打在何靖的后脑勺,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声嚷叫:“老娘疼了一天一夜才把你生下来。为了你,老娘差点丢了性命!”她用力摇摆何靖,神采乌青,额头青筋暴突,两只眼睛快喷出火了。
陶氏幡然觉悟,未等曹氏放手,她已经放开了何靖,满脸惭愧地后退两步,却又不甘地瞪着曹氏。
何欢只当她是恶狗乱吠,低头检视何靖的手腕,只见他细白的胳膊已经被曹氏抓出了五指印。
“大姐,我没事。”何靖仓猝撸下袖子,又昂首对曹氏说:“姨娘,大姐没有把我关起来……”
半晌,两人来到何欢的房间,何欢用了糕点,翻开陶氏带来的包裹。
陶氏拍了拍何欢的手背,苦口婆心肠劝说:“欢儿,女孩家的名声比性命更首要。至于沈大爷,我们攀附不上。今后的日子如何过下去,大伙儿想想体例,总能度过难关,实在不可把宅子卖了,找个小院临时住着,想来也能撑上几年。”
不远处的廊下,魏氏对着曹氏的侧脸悄悄扯了扯嘴角,内心暗道一句:没用的东西。不过她虽鄙夷曹氏的战役力,本身却不敢在这个时候与何欢正面抵触。正如何欢所言,沈经纶现在是何家独一的但愿,而林曦言之死可谓天赐良机。将来,待何欢嫁入沈家,这个家还不是她说了算。到时,一个出嫁的女儿莫非还能回娘家指手画脚?
“大伯母,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如许吧,这些东西就当是侄女向你借的。”
“这点你不消担忧。我在你大伯父病榻前起过誓,必然不会误了他的学业。”
“曹姨娘,你干甚么!”何欢大步走向何靖,一手搂住他,一手抓住曹氏的手腕。
“你们谨慎天打雷劈!”曹氏出言威胁,双脚悄悄后退了一步,垂眸不敢正视何欢。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本就是贫民的命,面子里子都不如一口饱饭实在。
“你敢!”何欢把何靖推给陶氏,昂首挺胸站在曹氏面前,一字一句说:“你敢碰我一下,看我会不会把你打出去!”她虽身材娇小,但她的气势却生生把曹氏镇住了。
“靖儿是我的儿子!”
“大伯母,我晓得,您不但愿我抛头露面呈现在沈大爷面前,美满是为了我的将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