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柏海愤怒至极,狠狠推开他,对着何欢说:“又是你使的狡计!你有证据吗?有谁能证明,我有唐安的真迹?”
“你到底想如何样!”何柏海的神采更加丢脸。在钱秀才呈现那刻,他就悔怨了。可事已至此,悔怨有甚么用!
钱秀才闹不清楚到底如何回事,只晓得明天一大早,几个男人冲进他家,一阵翻箱倒柜,把他临摹的书画二话不说全都拿走了,临走还说甚么,那些都是证据,等上了公堂,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听他们的语气,清楚就是衙门的捕快。
何欢的话音刚落,世人尚不及反应过来,就听张婶在门外说:“大蜜斯,族里的大叔公,二叔公已经请来了。”
“啪!”何柏海恨极,心中的气愤无处宣泄,反手一巴掌打在邹氏脸上“甚么闹开不闹开,干系不干系,她教唆别人擅闯钱秀才家,掳掠别人财物,官府应当将她定罪才是。”他恶狠狠盯着何欢说:“钱秀才,你别怕,你若想告她,我出银子,给你请最好的状师。”
当何欢走入屋子时,何柏海正呆呆地望着天空,不晓得在想些甚么。何欢上前施礼,唤了声“三叔父”续而又道:“想必三叔父已经证明,我刚才所言句句失实吧?”
何欢几步上前,一下子挡住了大门。
一小我在慌乱当中只会信赖本身情愿信赖的事情。眼下的钱秀才恰是如此。他拽着何柏海说:“三老爷,你给我的银子,我全都还给你,只求你不要扳连我。”他哆颤抖嗦拿出银票,胡乱塞给何柏海。
何柏海再次推开他,表示性地嚷嚷:“就算我付了银子,请你替我画像又如何?那里会扳连你。”
何柏海忘了小腿的疼痛,一径盯着何欢,仿佛想把她看破。转念间,他又想到,她才说过,她派人去找水汀了。他一下急了,把手中的切结书撕得粉碎,狠狠扔向何欢,咬牙切齿说:“奉告你,就算你找来水汀,也没用,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事……”
何欢唤了一声“白芍”白芍抱着一大摞画卷走入屋子“噼里啪啦”一下子全都摔在地上。跟着几张画轴滚蛋,纸面上鲜明是何欢曾在何柏海书房的墙上看到的画像。只是地上的画像虽画得精美,却不及墙上的真迹有气势,一看就是假货。
“三老爷,我都晓得了,唐安是反贼,一会儿官府就要来拿人了,你行行好,放过我吧!”说罢,他竟然对着何柏海跪下了。
“三叔父真是爱谈笑。”何欢低头问钱秀才:“如果吕大人问你,你的画是临摹何人所做,你要如何答复?如果吕大人又问你,为何要临摹这么多幅,你又要如何作答?如果吕大人再问你,别人抢了你的画作,你不去报官,反而找上三叔父,你又当如何答复?”
“三叔父,我诬告你甚么了?”何欢轻笑“钱秀才只说不赚您的银子,如何就成了我诬告您呢?”
“你甚么意义!”何柏海神采微变,转头就见钱秀才被张伯推了一下,跌跌撞撞进了屋子。
“你先好生接待着。”何欢扬声答复,笑盈盈地看着何柏海。
“你说的是究竟又如何?这些事与我何干?石头巷的宅子是姨娘送给我的,我托中人放租,有甚么不对?至于租房的人是谁,把屋子拿来干甚么,我如何晓得?本日,我们只是来探病的,你一味禁止我们,莫不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