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秀才看到何柏海,二话不说扯住他的衣袖,颤声说:“何三老爷,您的银子我不赚了……”
钱秀才闹不清楚到底如何回事,只晓得明天一大早,几个男人冲进他家,一阵翻箱倒柜,把他临摹的书画二话不说全都拿走了,临走还说甚么,那些都是证据,等上了公堂,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听他们的语气,清楚就是衙门的捕快。
何欢强自平静,从衣袖中拿出几张纸,一把甩在何柏海脸上,大声说:“看清楚这是甚么!我请来大叔公,二叔公,就是想让他们做主,把你们逐出何氏宗族!”
直到现在,何柏海才艰巨地说:“她说,她叫唐水汀,是唐安的女儿。”(未完待续。
何欢没有回应他的话,叮咛白芍把钱秀才“请”出去喝茶。待到屋内只剩下她和何柏海伉俪,她点头感慨:“三叔父,你不是自认办事谨慎吗?如何会把唐安的真迹堂而皇之挂在书房?”
何欢唤了一声“白芍”白芍抱着一大摞画卷走入屋子“噼里啪啦”一下子全都摔在地上。跟着几张画轴滚蛋,纸面上鲜明是何欢曾在何柏海书房的墙上看到的画像。只是地上的画像虽画得精美,却不及墙上的真迹有气势,一看就是假货。
何柏海愤怒至极,狠狠推开他,对着何欢说:“又是你使的狡计!你有证据吗?有谁能证明,我有唐安的真迹?”
“你甚么意义!”何柏海神采微变,转头就见钱秀才被张伯推了一下,跌跌撞撞进了屋子。
“如何能够!”何柏海一把推开何欢,大声诘责曹氏:“她向来不出门的,如何能够不在!”
“三叔父,我诬告你甚么了?”何欢轻笑“钱秀才只说不赚您的银子,如何就成了我诬告您呢?”
何欢一径看着他,缓缓点头,神采仿佛在说:三叔父,我说了甚么吗?
长久的沉默中,钱秀才回过神,喃喃道:“早上那几个男人,清楚就是捕快……他们把我画的画像都拿走了……莫非他们不是捕快?”他这才想起,他们压根没有透露身份。
“我想,应当心虚的是三叔父,三婶娘吧?”何欢瞥了两人一眼,扬声叮咛:“张伯,把钱秀才请出去!”
何欢几步上前,一下子挡住了大门。
何柏海听到她的话,虽没有答复,但神采一下子就变了。
何柏海措不及防,倒向一旁的椅子。他尚未反应过来,何欢一字一句说:“你能够打你的女人,打你的女儿,但休想动我一根汗毛!”
“你反了不成,竟敢以下犯上,违逆长辈!”何柏海目露凶光,目睹着就要上前扇打何欢。
何欢低头沉吟,转念间,她一脸惊诧,孔殷地问:“你去找钱秀才临摹唐安的画像,是谁的主张?”她一向感觉,何柏海此举实在不明智,不是一个在阛阓打滚多年的人做出的决定。
“你说的是究竟又如何?这些事与我何干?石头巷的宅子是姨娘送给我的,我托中人放租,有甚么不对?至于租房的人是谁,把屋子拿来干甚么,我如何晓得?本日,我们只是来探病的,你一味禁止我们,莫不是心虚?”
“胡说甚么!”何柏海一把推开钱秀才,拍了拍衣袖,对着何欢怒道:“别觉得弄个穷酸秀才,你就能诬告我……”
不过事已至此,他对何欢倒是不得不另眼相看。放眼全部蓟州城,或许有很多人晓得先太子被废之事,但都城远在千里以外,对大多数人而言“先太子”不过是一个名词。至于唐安,晓得他名字的人少之又少,何欢却一眼认出墙上挂的是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