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的目光，痛苦得仿佛他落空了全天下。
顾凛不看她，也不看任何人。他的目光看着虚空中的某个点，那种浮泛，那种绝望，令纪慕言感到深深的惊骇。
纪慕言点头：“不，凛哥哥不谅解我，我就永久不起来。”
他看向顾老爷子，大要上是筹议的语气，实际上咄咄逼人。
顾念远不忍心了：“慕言，别跪着了，起来发言。”
顾凛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埋没的苦衷被人当众戳穿，有奥妙的甜美，更有措手不及的痛苦。
纪慕言抱着爷爷纪锦天的遗像是来逼婚的。肯定这个动静的那一秒钟，顾凛就晓得，统统都结束了。
再赌一把吧，最后一把！纪慕言狠狠咬住嘴唇。
顾老爷子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顾念远和梁颂娴坐在左边的沙发上，纪慕言的爸爸纪铭生，妈妈周瑾坐在右边的沙发上，而纪慕言本人竟然抱着个相框，跪在正中间的地上！
能够找的女人很多，可那天恰好只要陈之夏呈现在他面前。这是宿命吗？
而现在，纪慕言返来了。抱着爷爷纪锦天的遗像，求他成全她和阿凛的婚事。
顾凛的眉头皱了皱，声音却仍然淡定：“伯父，伯母，慕言，你们都来了？”
他和陈之夏，结束了。
统统人都看向顾凛。顾凛笑笑：“起来吧，我底子就没生你的气。”
周瑾也帮腔：“阿凛，我晓得你还在生慕言的气，慕言是太率性了，我替她向你道个歉。现在慕言返来了，你和阿谁姓陈的丫头，也该告结束。”
顾凛不答复周瑾，氛围非常难堪，纪铭生干笑两声打了个圆场，对周瑾道：“如何会呢，阿凛和那丫头，不过逢场作戏罢了。阿凛和慕言的婚约，但是爸爸活着时亲身和顾叔叔订下来的。只要两家的人还在，这婚约就有效。顾叔叔，您说对吧？”
越是惊骇，纪慕言越是要找些话来讲，好抵消这类惊骇：“凛哥哥，我晓得你和别人结婚了，可那是假的啊！我哥哥说你们就是假伉俪！再说又没有领结婚证，只是办了婚礼罢了！底子没有法律效力的！”
屋子里鸦雀无声，氛围凝重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