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妹的死,她必将以牙还牙。
萧寒潜如有神授,拉着李英歌的手往跟前一带,薄唇覆上她的眉眼,低叹道,“今后别再在我面前如许哭。”
萧寒潜不欠她甚么,而她此生有恩要另有仇要报,萧寒潜这个皇子夫君,为了谁她都不能也不肯获咎。
李英歌展开酸痛的眼,张了张嘴,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族妹枉死,莫非终究只能沦为一场阴差阳错的笑话?!
她未曾思疑他,今后……是否该试着信赖他?
他是想先引开她,但也是真的担忧她。
说着放放手臂肌肉任由李英歌磨牙。
李英歌不承情,往狠里咬。
保得一时,将来她入住乾王府掌管内院,再来渐渐弄死王嬷嬷。
萧寒潜却俄然倾身靠近,站在马下细看她的眉眼,薄唇垂垂翘起。
他要保王嬷嬷,且让他保。
李英歌埋头使力。
她想起了失落的弟弟李松,想起谢氏、谢妈妈、李姝……
是族妹灵魂有知吗?
她也想起了即将进京的袁骁泱,害她家破人亡的内大房和袁家……
李英歌不由一愣,目光落在他伸出的大手上。
萧寒潜看着她裹着暖帽的小脑袋,帽沿的两只耳朵因她发力一动一动的,不由朗声大笑。
萧寒潜看得眼角一跳,心机飞转的同时,将李英歌圈进怀中,低声哄道,“好,小狐狸想杀她,就杀了她。先等小福全儿打无缺不好?十仗军棍顶浅显杖刑三倍力道,如果打完没死,再杀她。
啪的一声轻响,引得马儿打鼻响。
他摸了摸鼻子,低声道,“真是个孩子……”
李英歌抬眼,盯着萧寒潜的笑容,脱口问道,“如果我还是个痴儿,将来你会不会悔怨王嬷嬷此次没能害死我?”
李英歌抬头,见萧寒潜讶然看着她又哭又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张口换了只手臂咬。
马儿扬蹄,鬃毛在风中飞扬。
都城十一月的北风略带湿意,和东北边关的枯燥硬冷分歧。
李英歌:“……”
李英歌沉着下来,明智回归。
萧寒潜愣愣退开,半晌挑眉奇道,“小狐狸害臊了?你才多大,你娘没这么亲过你?”
宿世她出身将门,也曾鲜衣怒马。
她双眼赤红如火,狠厉展露无遗。
练武场守着的伺马小寺人却吓了一跳。
萧寒潜摸了摸脸颊,只觉蚊子叮似的不痛不痒,不由戏谑道,“咬也咬过了,打也打过了,我这算任你出气了吧,小狐狸?连父皇都没打过我巴掌,你解气了?”
即便是宿世惨死,李英歌也没受过这类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