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比李英歌大一岁。
刘婆子挺了挺老腰,接口道,“哪儿用得着另清算住处呀!老太太可说了,请您看顾妙蜜斯和娟蜜斯已是给您添费事了,进了李府住哪儿也不敢再劳您操心,这不姝大姑奶奶刚出嫁,就让她们住姝大姑奶奶出阁前住的西跨院,离您近便,也幸亏您跟前奉侍、听训。”
“……”李妙眼中的泪花顿时噎得憋了归去,剩下的话也卡在了嗓子眼。
李英歌又眨了眨眼。
只是这大风大雪的日子,李妙一身薄弱的月白暖色系,看着就感觉好冷!
“四叔母,我阿姐的意义是,您如果不肯收留我们,转头我们要被骂死的。”一脸懵懂的李娟怯怯上前,拉着谢氏的袖口小声道,“祖母如果晓得我们没能留下来,第一不给我们好神采,第二不让母亲好过。母亲表情不好,我们的姨娘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四个丫环齐齐拜下。
李妙抬袖掩嘴,笑中带泪,“英歌见笑了,我这是感同身受,听闻你和姝儿姐姐豪情如许好,不免想到我和mm本身身上。”
李妙面上的难堪更甚,闻言紧紧咬着嘴唇,俄然颤声道,“四叔母,求您救救我和mm的命!”
屋内只剩谢氏和李妙、李娟。
还大言不惭的想鸠占鹊巢?
李妙白而纤瘦的双手紧紧托住李英歌,微浅笑道,“英歌不熟谙我吧,我是你三伯父家的堂姐,你情愿就叫我声阿姐,不然叫我妙儿也行。”
李妙刚十三岁,恰是含苞待放的年纪,细眉杏眼琼鼻小嘴,身穿月红色锦缎夹袄,同色马面裙,掐着不堪一握的小腰,尽显弱柳扶风之态,纤瘦身形配上细柔话语、和顺神态,当真是又娇又弱。
哪儿有未出阁的女眷住到外院去的事理。
她默算了下年纪,就知面前这位应是三房未出阁的庶出蜜斯。
谢氏的神采冷酷下来。
谢氏大奇,“谁要杀你们?!”
杨妈妈就挽着刘婆子道,“老姐姐远道而来,随我去用点茶点,也好歇歇脚。”
她紧紧抓着谢氏的袖口,又怯又怕,话说得寒微又懵懂。
刘婆子尤不知说错了话,恐怕谢氏不承诺,叹道,“您和四老爷很多年没回过澧县,族里嫁娶的随礼倒是常常必到的。该晓得族里三个房头,嫁的嫁娶的娶,现在就剩妙蜜斯和娟蜜斯。妙蜜斯刚到议亲的年纪,就有好些人家来探口风。
谢氏俄然发明,比起李娟,女儿之前就算傻,也没傻到这么令人倒胃口。
她和李姝如勇敢未语先堕泪,非得被谢氏胖揍不成。
李姝虽是庶出,倒是从小养在她身边,早早记做嫡女的,族里三房的庶出蜜斯,凭甚么跟李姝比?
李英歌一愣,不由打量起李妙来。
李英歌准点报到,正撞上族里来人。
谢氏也不叫起,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李妙和李娟,冲杨妈妈使了个眼色。
晓得不该说就别说啊!
三老爷和三太太一听,就求老太太把娟蜜斯也捎上。老太太也不忍妙蜜斯和娟蜜斯这对蜜斯妹分开,想着都是自家人,一个是帮两个也是帮,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英歌一抖。
谢氏也装听不懂,视野转到李妙和李娟的身上,抱愧道,“本来不晓得是你们来,仓猝下只清算了处外院的客院出来,只好先委曲你们了。”
说着招了等在外头的丫环,表示她们,“这是妙蜜斯身边的春花、秋月,这是娟蜜斯身边的夏雨、冬雪。还不快给三夫人叩首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