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晓得萧寒潜是留在宫中过年的,这会儿特地派了身边的总管大寺人来访,除了和他有关的流言外,还能为了甚么事?
谢氏神采如常,由大丫环们簇拥着回了花厅。
世人见他这态度,不免感觉绝望。
萧寒潜对此事,又是甚么态度?
如果萧寒潜查出了李子昌给的那副护膝是何来源,为甚么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世人如同打了鸡血,连礼数都不顾了,涓滴不遁藏的坐等看汪曲是何来意。
李妙看着谢氏分开的背影,视那些成心偶然转到她身上的目光如无物,冲李娟悄悄使了个眼色。
尚在吃席看戏的妇人奶奶们一见几个正主儿前后走了个没影儿,不由心照不宣的互换着眼色,交头接耳的嗡嗡群情起来。
护膝的事就算不是李妙主谋,也脱不了干系,李妙和刘婆子,哪个都不洁净。
正院却平静的很,谢氏一进上房堂屋,就沉下脸来,问杨妈妈,“探听清楚了?”
不想峰回路转,汪曲酬酢过后,径直取出了一件用绸布包着的小物什,翻开一看,鲜明是副靛蓝色的护膝。
谢氏总不能张口赶人,只得让人请汪曲出去。
李府来了两位堂蜜斯的事,在京中不是奥妙。
光看萧寒潜对李英歌的各式保护,就看得出他虽少年张扬,却不无城府。
宫中的事难探听,但坊间的八卦流言,却很轻易就传进宫中。
她想起那天在马车里,李英歌只说过李妙入夜来访,送了她和李英歌两副护膝,这送给李子昌的第三副护膝总不会是平空冒出来的!
扯着老太太刘氏的皋比当大旗!
杨妈妈这么想,谢氏倒是神采莫辨。
谢氏眉头伸展,轻笑道,“你去将李妙和李娟请出摆宴的花厅,好好‘送’她们回清风院,亲身帮我把清风院给看住了。等宴席散了,我送走客人就畴昔。”
她更在乎的,是萧寒潜的态度。
杨妈妈就找了个借口分着花厅,往清风院而去。
女眷收支,凡是走的都是侧门,跟来的下人们,则是多从角门出入。
萧寒潜连启阳帝都敢顶撞,哪是谁都能够拿捏的?更何况只是个隔房的庶出侄女!
有城府的人,心机难测是一,多疑多虑是二。
这话是甚么意义?
谢氏不置可否地挑眉,表示杨妈妈自去处事。
世人顿时精力一振,分开椅子的屁股又紧紧粘了归去。
杨妈妈神采乌青,压着声音气道,“都是刘婆子搞出的鬼!她打通了大姨娘身边管服饰的小丫环,赶着除夕朝早老爷出门时,塞了副靛蓝色的护膝给老爷。老爷在东华门赶上乾王殿下,就顺手将护膝送给了乾王殿下。
不晓得萧寒潜是来归还护膝的,还是来讨要小美人的?
一时台下看戏的,倒比台上唱戏的还要热烈几分。
老爷底子没放在心上,那里想到刘婆子心机如许暴虐,竟是不顾毁了妙蜜斯的名声,也要把妙蜜斯塞进乾王府做妾!最早传出闲话的那几个婆子,都是门被骗值的,全都受过刘婆子的恩德,刘婆子还跟她们夸了口,说族里家大业大,事成后就安排她们的儿子子侄去澧县族里做事,真是好大的口气!”
初六这日宴席刚菜过五味,杨妈妈就找了个借口,将谢氏从待客的内院花厅请了出来。
不过是几个上窜下跳的小丑,还不值得她放着满厅的客人不管,半途去措置这类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