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迟早要分出去的,谢氏这是有样学样,李子昌拨外院公帐给庶子添财产,她也不会让正院亏损。
这会儿得了正院小丫环的传话,上房堂屋就连续送进食盒,照着杨妈妈开的炊事票据,做得都是换牙时好克化的菜式。
李英歌在院子里消过食,就换了身简便衣裳,钻进东配房里。
李子昌自发得瞒谢氏瞒得死死的,然空穴不来风,谢氏又不是只会在内宅打转的妇人,府外还养着一批常字辈的丫环,一旦起心,怎会查不到李子昌暗里的行动。
虽说厥后有了李承铭,李子昌也还是给李承铭伶仃购置了一份账册,但庶长嫡幼,年纪的差异就代表着账面财产的差异。
常青抬头就灌下热茶,茶水烫得她一边咋舌,一边含混着声音道,“可算让我找到灯幸小道长的下落了。”
杨妈妈晓得这个他指的是李子昌。
李英歌早过了爱过年的年纪,这几日省了和谢氏出外寒暄,待在东跨院里做做针线、看书习字,倒也过得得意其乐。
谢妈妈感觉李英歌小孩子说着老成话,又好笑又欣喜,反而开解道,“夫人既然默许了老爷的决定,内心哪儿能没有成算?你这话可不能当着老爷的面说,说了就是不孝。”
谢氏不在乎,李英歌却在乎得很。
谢氏掀了掀眼皮,嗤笑道,“现在折腾他们干甚么?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你留着册子,将来有个甚么事好留底,做个存证罢。老爷给铭儿购置的财产就别管了,你尽管和你男人筹议着,对比着在京中寻摸些好铺面和院子,将来添进铭儿和英哥儿名下。”
有李子昌的话在先,大姨娘和三姨娘敢怒不敢言,一时气本身多年安插的人手一朝撤换,一时恨本身的人眼浅手软,竟搅进清风院的事而不自知,当下那里另故意和主母计算,只万幸没有是以被李子昌迁怒。
菜过五味,李英歌漱过口,就打发谢妈妈下去用饭,常福和常缘则去了用作书房、绣坊的西配房,将针线都搬出来细心盘点入册。
谢氏开端罢休行动,一心为嫡子嫡女筹算起来。
她一听萧寒潜那边凭白收到副她们不晓得的第三副护膝,也和谢氏一样设法,感觉刘婆子不过是出头鸟,背后少不了李妙和李娟的影子。
护膝闹出的事,谢氏底子没想让李英歌参与出去,李子昌亦感觉没需求节外生枝,特地下了封口令,不准下人去东跨院说嘴,扰了李英歌的平静。
但东跨院就在正院边上,又有谢妈妈管着,该晓得的事早就晓得了。
杨妈妈听小丫环报说群芳院的人都做起了缩头乌龟,不屑一笑,将圈好的人选册子奉给谢氏,畅快道,“大姨娘和三姨娘仗着生了庶子,这些年没少往厨房、库房偷偷放人,这点伎俩也就瞒得过老爷。现在可好,您恰好趁机将那些魍魉鬼怪一并肃除,全换上我们的人,少说这内院也能平静个三五年。
李英歌刚练完一遍口诀,目光瞥向半开的窗扇,就见刚回府的常青直奔东配房。
杨妈妈就不再多说,收起私帐,自去外头喊了个小丫环来,让人去东跨院传话,今晚不必过正院用晚膳。
而瞒上不瞒下,李府谁不晓得李子昌又是发怒又是打杀的,大家都避着清风院走,就连姨娘们住的群芳院都温馨得很,即便晓得正院仆妇收支如流,谢氏正拿着花名册,筹算大肆改换内院人事,大姨娘和三姨娘也只能关起门来发发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