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常福、常缘以及东跨院的丫环婆子都放了假,只带谢妈妈和常青随身奉侍。
谢妈妈定下李英歌明日的穿戴衣裳和金饰,赶着各院落钥前去谢氏那边复命,恰好撞见这事。
谢氏喜笑容开,一听外头报说乾王府的马车到了,就放心的大手一挥,“去喊了你弟弟,跟乾王殿下玩儿去罢!”
“英哥儿说的恰是!”谢妈妈接过常青奉上的茶盏,灌了两口热茶暖过身子,脸上的冷意也减退了几分,啜着茶挖苦道,“想是见铭少爷可贵宿在正院,大姨娘和三姨娘就闻风而动,一探听到乾王殿下送来的拜帖写了甚么,就巴巴地赶去正院说要奉侍老爷夫人洗漱。尽妾室的本分?也不怕这大半夜的,北风闪了大舌头!”
李英歌恨不得上前捂住萧寒潜不端庄的嘴,她俄然很悔怨,不该直接带李承铭上车。
被她小小身影罩在身后的李承铭探出头来,板着微微发红的小脸,用力眨着眼看向萧寒潜,脆声道,“李氏三子承铭见过乾王殿下,问乾王殿下安好。”
萧寒潜连澧县李氏的老祖宗刘氏都不给脸面,就更不会将姨娘所出的李锵和李铨看在眼里。
谢氏并没有决计坦白此事。
小福全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踌躇,偏头见汪曲微微点头,便合上伸开的嘴,放手将车帘放下。
萧寒潜较着一愣。
谢氏不忘机遇教诲,转头看李英歌,“就算宫中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厚赏过你,外头都捧着我们李府,你也不能持宠而娇,本身飘飘然起来,迟早得从高处摔下来。和乾王殿下相处也是一个事理,万没有在殿上面前拿娇的事理。你本来是甚么样儿,今后也是甚么样儿,可不能被人捧两句就忘了为人行事的事理。”
等在乾王府车外的是汪曲和小福全儿,二人给李英歌等人见过礼,小福全儿就亲身撩起车帘,躬身道,“小王妃请上车。”
谢氏和李子昌稍后才会往天下第一楼赴宴,李英歌就自去外院和李承铭见面。
李英歌尚未适应车内的光芒,就听一道略显沙哑的嗓音俄然响起,“小狐狸,我想你了。”
次日府里要往各处送元宵节礼,正院还是慌乱,李英歌等歇过午晌,才带着谢妈妈和常青去了正院。
谢妈妈想通枢纽,那里另有咋咋呼呼的不忿模样,老脸一红,低声道,“是老奴有些飘飘然了,夫人骂的是,老奴再不敢忘了本分!”
萧寒潜见李英歌僵在车门内,长腿一收放到塌尾上,勾着薄唇笑道,“半个月不见,小狐狸就跟我陌生了?我但是很想你,想你给我再暖暖脚,快过来,乖。”
乖个头啊!
谢氏听她连老奴都自称上了,就收起佯怒面色,嗤笑道,“行了,少跟我面前讨巧。我是晓得你的为人,才敲打你几句,换个阿猫阿狗来,我随她去作死也不会管。”
谢氏逮着机遇就教诲人,李英歌半点不感觉腻烦,只软软靠在谢氏怀里,乖灵巧巧的回声。
谢氏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看着谢妈妈撇嘴道,“这阵子英哥儿事事顺利,大过年的宫里大好的旨意连出,倒把你一颗老心养大了,眼界反而养窄了!之前忙着看顾英哥儿的时候,你可故意管群芳院如何?我都不管,你在乎甚么?天子不急寺人急!你可醒醒神儿罢!”
李英歌嘴角一抽,微眯起眼,就见足有李府车架两倍大的车厢内,萧寒潜懒懒地斜倚在靠内的矮塌上,长腿交叠着架在引枕上,双臂枕头,微侧着脸看向本身,上挑的凤眸模糊透出假寐初醒的闲适和慵懒来,映托着车内橘黄的灯光,似含着流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