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纬没太在乎,应了声唯。
只瞧着郑绥下了车厢,上了肩舆,而后叮咛道:“我们回西园。”
饶是如此,就这么抬身,还是痛得袁三娘子微微呲了呲牙,却不敢逞强,两眼望着郑绥好一会儿,待着郑绥在床榻边上坐下,拉着郑绥的手,欢乐冲动地呢喃了一句,“十娘,我们都出来。”
却听何氏道:“既然如此,十娘就先去,何况十娘身上也有伤,又在内里跑了大半天,也该回屋去好好歇着才是,你们俩纵有话要说,等你们俩身材好了,有的是时候,不急在这一时。”
所幸,找到了三娘,要不然,还不晓得家里会闹成甚么模样,时候再长些,阿姑只怕连残剩半条命也会跟着去,只是三娘子这一身的伤,先时,她替三娘子涂药时,只瞧得触目惊心,到阿姑跟前……何氏又不由摇点头。
只瞧着那位妇人伸出一双白晳圆润的手扶起郑绥,“你就是十娘子吧,瞧你脚上另有伤,快起来,三娘子醒来后,就一向念叨着你。”说着,又含笑弥补了一句,“我是三娘的阿嫂,你既和三娘好,跟着三娘一起唤了我一声阿嫂吧。”
想到这,桓裕便道:“也好,折腾了大半天,你先回屋去安息。”目送郑绥分开,昂首,西边天已是霞光万丈。
郑绥应了声唯,松开袁三娘子的手,叮嘱她好好养病,却并未让何氏和周氏送她,而是就着赵妪的手,让赵妪扶着她出去。
“你倒不必谢我,提及来还是两个小丫头,本身折腾一番才气够出来,我不过是搭把手。”
郑纬因心中顾虑着郑绥,遂看了眼袁彻,“传闻叔齐兄已经找到那伙强盗,伯通兄能够先向叔齐兄体味一下详情,我去西园瞧一眼舍妹就过来。”
那位主子忙回道:“郑五郎和袁大郎是晌午的时候,一起骑马赶过来的,一过来,郑五郎就急着要见小娘子,要不是我家郎君拦着,都要出城去找了,现在正在花厅那边,由着我家郎君陪着。”
“他们俩一起过来的?”桓裕略有些讶异,下了牛车。
“要不是叔齐,她们再折腾也不济事。”哪怕郑十娘逃了出来,若非赶上桓裕,只怕走不了多远,就会让杨柳楼的人给抓归去,本来跪坐在西向方榻上的中年郎君也起家,朝着桓裕行了一礼。
“我和你一样,也是想着逃出去,以是我很听话,原觉得她们都放松的警戒,不想最后还是让她们逮了归去,幸而你趁乱逃了出来,那把火也不是白放的,只要能逃出来,挨那么一顿鞭子,也值得的。”
郑绥只微微一愣,喊了声周娘子何娘子,忙地上前一一施礼。
天,约莫是要放晴了。
“那我先回西园去瞧瞧她。”说完,朝着桓裕长揖称谢,这回的事,方才他已经听沈志论述过,以是心中对桓裕充满感激。
郑绥嗯了一声,“桓三郎已经把那伙人全都给抓了起来,方才我跟着桓三郎出去,就是去辨认那伙强盗的。”
不消多想,也晓得此人便是袁三娘子的大兄袁彻。
又听袁三娘子问道:“传闻,抓我们的那伙强盗,已经找到了,是不是真的?”
“那就好。”袁三娘子似有些不舒畅,又动了一下,“我醒过来时,听周嫂子说你出去了,我还不信,还觉得是她哄着我,你还在楼里,或是出了事,她瞒着我。”说着,满脸歉意地望着坐在中间杌子上的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