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直接派人把册子交给温主薄。”
周氏局促地对着郑绥笑了笑,道了声谢,又忙不迭隧道:“十娘和十一娘也坐吧。”
郑绥愣了一下,倒是冷哼一声道:“笑话,她也能进这院子,谁放让她来的?”外祖父和阿舅的那些侍妾,甚么时候能进家中小娘子的院子了,更别提在荥阳,那些侍妾,都是待在南苑,等闲不出的。
郑绥瞧她如许,想着,她和阿罗不坐,周氏怕是不会坐下来,故而才重新坐到榻席上。
郑绥也推测今儿这事,不会这么就算了,只是没有推测周氏来得如许快,再细想一下,看来,她想吃顿午食的时候都不敷。
郑绥听了不解地望向那位仆妇,“谁是赵姬?”
“她是七娘的生母,说七娘被抓得毁了容,过来替七娘讨公道,哭着闹着要出去,门口的婆子拦都拦不住。”
“我原还想着,如何让他们早些分开,本日这么一闹,倒是终究给了我一个主张,哪怕四叔公要留下,就留下,反正就供着一尊佛,可不筹算供上好几尊佛。”
郑绥看向刘媪,刘媪并没有否定,昨日,四郎主那位得宠的良妾江氏,约莫是家里掌惯了事,这回还想借着厨房肇事,若不是她亲身畴昔,还弹压不住。
模糊有哭闹声从内里骂来,郑绥蹙着眉头,道了声好,她向来是讨厌打板子的,没想到,也有一日会本身命令打人,“伍佑人还在内里,阿媪去找伍佑,要打也去西南角,别在这院子里。”
“老奴免得。”刘媪应了一声,便当即出去了。
郑绥摆了摆手,笑道:“给我做甚么,我没钱出,还是早晨的时候,等阿兄返来,把账薄给阿兄看一眼,然后找阿翁要钱。”
中间的晨风俄然嗤嗤一笑,“要我瞧着,阿媪这是杀鸡敬猴。”
“老奴是想着,四房的几位郎君,侍妾也太多了,这不想着把这位发卖出去,也让那些人警省一下,别想着,还是在京口。”
这日下午,倒是风平浪静,没再出甚么事。
经义乃郑家的立家之根,传家之本,四叔公自小善于荥阳,不成谓不知。
“随你。”郑绥坐起来,下了床榻,畴前她是不看帐薄的,对货币也没有甚么观点,而五铢钱只在南地风行,北地因为战乱的干系,更多利用的是布帛和粟米等什物货币,畴前跟在大嫂身边,只晓得一匹布,一斗粟米,值多少物什,比来跟着十八婶看账册,才晓得一贯钱能买多少物什,难怪那次捐给青峰观五万贯钱,清峰观的主持只要碰上她和九娘阿罗,都是笑容劈面,喜笑容开的,要不是因为五兄的事,她定会感觉亏了。
――*――*――
周氏听了这话,见郑绥松了口,自是忙地承诺,她更担忧的是,郑绥把人发放了,这但是高门大族之家,常有的事。
使得上梁不正,下梁歪,民风使然。
那边,就听到仆妇禀报:赵姬过来的。
郑绥瞧着周氏如许,必是不好归去交代,遂道:“婶娘陪着我吃顿午食,等用过午食,我派人去把刘媪叫返来,婶娘亲身和刘媪说,您看如何?”
“婶娘请坐。”郑绥一见周氏出去,还是起了身,她在四叔公一家子进府那一日,见过周氏一面,当时她对周氏的印象格外深,是因为周氏不但在三位婶娘中最显老,并且神情胆小,厥后她问起刘媪,刘媪说周氏原赋性子就胆小,又因无子,在屋子里连侍妾的气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