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愣住脚,望向郑绥,劝道:“娘子,这又不通了,眼下恰是晚餐时分,哪有把人拦在内里的事理,何况,郎君真不返来,娘子自个儿内心又该不安闲了。”
现在,郑绥倚坐在临窗台边的榻席上,腋下夹着隐囊,瞧见这一幕,收回如许一声感慨后,本来软绵有力的身子,似灌入了一股精气神,格外抖擞,起家唤了晨风和百草出去,筹办笔墨颜料。
玉足纤纤,只堪盈盈一握,脚指头小巧圆润,肉乎乎的惹人垂怜,又好似美玉得空,晶莹剔透,模糊可看清脚背上青筋的脉胳,更加衬得白晳柔滑,一如身上,肤如凝脂,欺霜赛雪,身似兰桂,暗香自来,的确无一处不美,桓裕瞧着心荡神驰,目光不由炙热起来,低头磨蹭把玩玉足,手上的劲道,又大力了几分。
清脆的木屐声由远及近,从屋别传来,还伴跟着模糊约约的说话声,“……竟然动笔作画了,想必你家娘子的表情很好,我觉得今晚要在内里候上好一会儿,可没想到,这么快院门就开了。”
“惦记取内里的风景,浑给健忘了。”郑绥少不得辩白,身子一落到榻上,便放开了桓裕。
时过六年,间隔温峻的那场兵变,已有九年,柴桑作为南地重镇,冷落不再,似已规复了昔日的繁华,来往车马不断,商贾行人如云。
罗裙已褪,红粉乍现。
“等用过朝食后,我们去劈面那座山岳,好不?”
院落悄悄,山林幽幽。
桓裕嗯了一声,抬开端来,俯身把郑绥压在身下,“既不想起,我们就别起了。”
郑绥发觉到桓裕打量的目光,仓猝用长裙讳饰住赤脚,脚指头不由伸直微弯,脸上的笑容带着决计的奉迎,“桓郎,你先出去,帮我唤辛夷她们出去,我梳洗完了,再去找你。”
“此行不虚矣。”
郑绥的脸顷刻间绯红,想起数日里牛车内俩人的荒唐来,愈发红欲滴血,在她的认识里,佳耦间的床秭之欢,是为了繁衍后嗣,该有节制才对,可恰幸亏这事上,桓裕从不懂节制,非论时候处所,常常随性而来,自结婚以来,几近夜夜不得空,常常及至她精疲力竭、苦苦告饶才罢休。
“出来吧。”桓裕偏了偏头,拉住郑绥的手,一起往里走。
声音很轻,只是两人相依相偎,身侧的桓裕又怎会听不清,顿时心头乐开了花,倏忽间,感觉浑身畅达清爽,统统的计算,都抛得一干二净,伸手把郑绥抱入怀里,低头蹭了蹭郑绥的额头,没有以往的情*欲,只要满满的宠*溺,“你这丫头,还算有点知己。”
不幸娇有力,才道销魂始。
“谁不安闲了。”郑绥强说一句,倒是没有下文。
“喏。”两人应了一声,百草留下来看管,晨风带着人奉侍着郑绥盥手理衣,而后,才跟着郑绥出了房门。
“的确是场及时雨。”桓裕拥戴了一声,只是神采中带着少有的严厉,自蒲月中旬今后,整整两个月,南地未曾下过一滴雨,地步开裂,禾苗枯死,加上之前的洪涝,使得百姓苦不堪言,流民四起为祸。
又见秋水含情潋滟,身似蒲柳柔嫩。
桓裕想回声好,瞧瞧窗外,又见郑绥心虚的模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口,郑绥躲闪不及,让桓裕给抱起,忙地两手攀附住桓裕的脖子,以防掉落。
山色愈浓,水色愈淡,浓淡浑浊,色采厚重,似连这绢纸都不能接受其重,又有霞光晖映下的亮色,明暗呈一条线分开,如许一来,对着墨的要求便更严苛了,这作画是极破钞工夫的,而郑绥想画全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