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兄归葬后不久,跟着局势垂垂稳定下来,渐趋明朗,桓裕和王靖之合兵,荡平建康及三吴之地的贼寇,清除余孽,重回承平。
――*――*――
“半个月前,张国相遣了保护去找,只是一向没能找到人?”安常回道。
五兄的葬礼准期停止。
堂前子侄数十,身后门生数百,场面极其浩大壮观。
凡参与此次平乱者,皆论功行赏,加官进爵。
直至到达建康,还未进城,却传来袁岸病崩,立袁诤为帝的动静。
情感几近一下子失控。
“好,好,我不过来,诸儿,你快愣住。”
世人好一顿劝,才劝住郑绥。
“诸儿。”郑绥唤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不附和。
“如何会不在公府?”
瞧着郑诸儿的态度,把人带进灵堂是不成能,只能放在内里。
“诸儿……”
“姑母。”郑诸儿瞧着郑绥护着外人,只感觉很委曲,悲从心头生,眼泪似珠子普通往下坠,俄然大哭起来,“他不是我阿弟,他不是,让他滚。”
除了把他留在临汝,诤郎的婚事,也是郑绥急需求考虑的事情,王家女殁没于建康之乱,诤郎年纪不小了,她要替诤郎另选王谢淑女为妻。
但是,眼下建康的权力重新分派,袁家人虽还坐在皇位上,但几可预感,接下来的结局,早在攻陷建康城,杀了高洽后,桓裕便当即废了袁睦,立袁睦侄子袁岸为帝。
郑绥解缆去建康前,十八从婶崔氏,到底没能熬畴昔,放手人寰,思及幼年扶养之恩,念及往昔教诲之情,郑绥在临汝多逗留了半个月。
郑绥昂首,瞧着侄女发红的眼圈,统统的责备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诸儿,你听姑母一句,你阿耶明天出殡,统统的事情,我们过后再说,好不好?”
但是,安常回庐陵后,郑绥度日如年,也没能再听到有诤郎的丁点儿动静传来。
“诸儿,你哄哄阿悟,别让她再哭了。”
“让他走,让他出去……”
晨风顾不上阿溢哭着喊姑母,回身从侧门往灵堂内里走。
说着就要伸手来拉阿溢,把他拖出去。
及至崔氏丧礼结束,才出发去建康。
郑绥带上小儿子桓康,侄女郑诸儿一道进京。
这会子俄然听主子说,诤郎不见了,心中顿时大急,“甚么时候不见的,他身材不好,能去那里?”
紧接着,桓裕派了桓覃过来,接郑绥母子去建康。
船过江州时,郑绥接到主子的回报,诤郎人不在庐陵公府,没了踪迹。
瞧着侄女郑诸儿神情若似癫狂,怀里的悟郎,更是哭了起来,急得望向晨风,“还不从速把人抱出去。”
很快悟郎就停止了抽泣。
“让他走,让他顿时走。”
顾虑郑诸儿的情感,郑绥把阿溢留在了临汝,拜托给四房的大嫂郗氏照顾,而后,又派人去庐陵把诤郎接回临汝。
哪怕五兄最后被追赠送太傅、银青光禄大夫,封建国县公,也只是身后荣名。
出殡、下葬,极尽哀荣。
在这敏感期间,诤郎实在分歧适去建康。
郑绥走畴昔,颤动手把郑诸儿连着悟郎一起抱进怀里,“你这孩子,你知不晓得,你在做甚么,你如何能把你和阿悟的性命都赌上?”
四嫂殷氏带着孙子,阿邓带上儿子,与郑绥同业,大郎郑谋凭着擒住陈志的军功,得封康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