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上前拿起,翻开匣子看了一眼,笑道:“传闻这东西挺贵的,小娘子拿返来存放起来的这些东西,估计都能换上几石粟米和几匹绢帛了。”
郑绥眼睛一亮,几近是一下子就想通透了,婢妾生女,还是为婢,阿罗虽是她讨要的,但却调到她园子里,高姬这么经心,阿耶又默许,郑绥不信赖,仅仅是为了让阿罗调到她身边做婢女。
想起家中的独一的婢生子,三兄序齿,在她这一辈子,仅此一例,当年因救过二兄,阿娘做主,才序了龄,在兄弟中排了行,固然如此,但仍旧未入族谱。
“如何俄然提起她?”郑绥愣了一下,满心迷惑,但还是说:“长得标致,晨风不是说,认字也很快,想必是个聪明的。”
颠末一个多月的疗养,郑纬身上的伤已完整好了,又规复以往的作息。
或许阿耶,这是默许,同时,也默许了高姬的所求。
这一日,郑绥从守静园中出来,手中捧着一个木匣子,木匣子里装的不是别的东西,恰是方才在阿耶起居室里搜来的五石散,想着她拿走时,阿耶一脸心疼眼巴巴的模样,郑绥心底便一阵感喟。
采茯一笑,见郑绥要靠下,上前扶了下隐囊,移了一下身子,蹲在郑绥肩侧,“小娘子,高姬所求,不过是阿罗女人罢了,只要小娘子对阿罗女人好些,高姬怕是就心对劲足了。”
郑绥瞧着五石散,俄然想起一事,把屋子里的婢女全遣退了,只余下采茯,“阿姐,我能在这园子见高姬吗?”她是晓得,南苑她不能去,何况她真去了,怕是连门槛都进不了,还得惹来一顿怒斥。
七月十五,中元节,府里开祠堂祭奠先祖。
郑绥不由轻啊了一下,一下子坐直了身,圆睁着眼不敢置信地望向采茯,“这是真的?”脑袋中顿时闪现出高姬和阿罗的面庞,没听采茯提起,也不感觉,这一听采茯提起,顿时还真感觉非常类似,内心倒是信了。
“那算了。”郑绥摆了摆手,内心多少也明白,高姬所求,应当不但单是希冀她对阿罗好,而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给阿罗序齿,一旦阿罗序龄,阿罗便是郑家女,能摆脱奴婢的身份,六合云泥之别。
本来想去阿嫂守勤园,听晨风说,大兄本日在家,郑绥便没畴昔了,她可不想撞上大兄,每次见到大兄,她的精力就高度绷紧,比长辈先生考功课时,还要严峻几分,遂抱着木匣子直接回望正园。
说着,微微顿了顿,望向采茯,“阿姐,我总想着,她既然暗里里帮我,总有所求,以是才想见见她。”何况,她不想欠情面,并且是一个姬妾的情面,她和高姬的交集并未几,流露五石散存藏地的事,阿耶也并非不晓得,却没有制止,更遑论奖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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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采茯点头称是,扶着郑绥重新靠下身子,但是,郑绥一下子又感觉有甚么处所不对劲,忙道:“不对,如果高姬的女儿,应当会待在南苑,如何会呈现阿嫂的园子……我晓得了,是阿耶让阿罗从南苑出来的。”
郑绥内心沉吟很久,望向采茯,“阿姐,这些年,南苑那边的姬妾,除阿罗外,另有几它的人出世吗?”
郑绥一进屋,把手上的木匣子往案几上一放,“把这个收起来。”
辛夷一听,倒感觉可惜,回身把东西放到平素搁置五石散的木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