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绥一笑,“当然送,她爱如何说,是她的事,和我有甚么相干。”说到前面,声音较着有些清冷,采茯终竟是听出来,郑绥多少有些活力,内心盘算主张,这事还是得和五郎郑纬回禀。
不过,采茯虽很能了解郑绥的心机,但仍旧看不惯满琴的行动,哪有这么闯出去,不问启事,就直接发兵问罪,退一万步讲,五郎的事,也轮不到她来管,更轮不到她来指责郑绥。
郑纬轻嗯了一声,“他本日要回一趟家里,便早些回了。”
只听满琴说道:“阿奴不要这些东西,既然是十娘接的,就请十娘退归去。”犹带着几分号令的口气。
又听郑绥道:“七公主的及笄宴,我已经替阿兄承诺了,说了阿兄那日必然会去的。”说这话时,郑绥多少带着几分负气的成分,而实在,她只承诺七公主,会尽量劝五兄畴昔,但并未包管五兄必然会去。
辛夷蹲下身,把郑绥案几前纸笺给收起来,只是另一边,满琴并没有坐下来的意义,而是直接走到郑绥的床榻前,直到这时候,郑绥才留意到满琴手中拿着的东西,只瞧着满琴把东西往郑绥跟前一送,语气有些气咻咻的,“我只是过来送回这东西,送完东西我就走。”
“这是阿兄的东西。”郑绥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昂首有些不明白,满琴如何会一幅气乎乎的模样,还带着几分发兵问罪的意味,她拿过来的东西,并不是别物,就是一方端砚和一张大红的请柬,这两件,是七公主托她转交给五兄郑纬的,不明白如何会到了满琴手中。
“我找十娘有事。”婆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满琴给打断了,满琴的目光只盯着跪坐在床榻上手中抱着暖炉的郑绥。
不料,却听到满琴嘲笑一声,望着采茯道:“你不过是个奴婢,我和你家小娘子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余地,到底不晓得是谁猖獗。”
“家里有点事,就归去了。”郑纬笑了笑,便道:“今晚阿兄在这儿和熙熙一起晚餐,阿兄来时,已让人去和厨房那边说一声了。”
满娘子只看了郑绥一眼,转头就分开,如同来时普通,去也仓促。
“小娘子还送?”辛夷吃惊道。
“既然满娘子没事了,我让人送满娘归去。”郑绥淡淡道。
听了这话,郑绥先是转头瞧了采茯一眼,表示她别再说话了,而后,不由抬开端,细心看了满琴一眼,倒感觉有几分意义,还向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许说过采茯,乃至于四嫂子和她干系疏淡,但也未曾如许和她说过话,“我晓得了,另有没有其他的事。”
南地的夏季又冷又潮湿,屋子里又没有地炕,只放着几盆炭火,别说郑绥不风俗,连着身边的婢女也受不住这份湿冷,门和窗户都是用毡帘给覆挡住的,故而屋子里光芒很不好,哪怕白日,亦是点着灯火的。
郑绥说这话时,脸上还持着一抹笑容。
郑绥听了婢女的通报,倒是侧头望向身侧的采茯,采茯忙地点头,表示她不晓得,郑绥不消多想,便知有其别人畴昔和五兄说嘴了,遂忙地从床榻上起家。
正在这时,门别传来一声惊呼声,“满娘子,你不能这么闯出来,稍等一下,老奴让人替你出来通报……”
郑绥明白五兄的意义,却不喜好此中这份赔罪的意味,“我还想着去和九娘一起用晚餐,不想阿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