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形身高相差无几,更加要紧的是,两家制作多折裥裙的绣娘,都是让同一名徒弟教的,这位徒弟姓余,传闻,是从南地过来的。
瞧着郭三娘子说风就是雨,郑绥还没反应过来,跟在她身边的仆妇婢女先急了起来,只见身侧的一名仆妇忙地伸手拦住,“三娘子,这地儿可冷,哪能解身上的大氅,轻易冻着,三娘子若想让十娘子看身上的裥裙,能够回屋子里去瞧。”
女眷爱凑热烈,聚在一起,说得最多的,可就是衣服金饰,很多小娘子都上前来探听,而后跑到大人身边,恳求归去也要做一条。
内心不由嘀咕:自来到这么位小娘子身边,她每天都得提着一颗心,如何都摸不到小娘子会做甚么特别的事来,幸亏年纪小,纵混闹,也闹不出大事。
仿佛隔世。
一眼就能瞧出,郑绥和郭三娘子两人身上的裙子,都做得很称身。
物是人非。
难不成舍不得?
“你这一大早,如何就出去了?”近前来,郭三娘子看到郑绥,忙嚷嚷道。
“你是……四娘。”郑十二娘望着面前这位身量苗条的妇人,只游移了一下,便顿时唤了出来。
“阿言,传闻你返来了,也不派人去给我们得信。”
郑十二娘没出言反对。
阮氏倒是眯起家望向身侧的郑十二娘,只瞧着郑十二娘微微低垂下头,伸手拿起案几上的清酒杯,自顾地喝起酒来。
女郎,哪有不爱裙子,何况这么标致的裥裙,
那位白胖的仆妇,在肩舆侧旁跟着,也顿时松了口气。
听着阮氏说了些闲话家常,郑十二娘似于不经意间问了句:“你那位侄女也多亏你拉扯了这么多年,都已颠末及笄,传闻你本日带她过来,是哪一名,我倒想瞧瞧。”
“我还正要问你呢,你如何这么早就过来了。”
郭三娘子原是一面孔殷,一听这话,神情忽地一转,乌黑通亮的眸子里,出现止不住的笑意,一下子欢乐极了,“还记得前次我和你说的裥裙吗?家中给我做了一条,我今儿穿了新裙子,特地早些过来让你瞧瞧。”说着伸手就要解了身上的大氅。
哪怕昨日,在阿兄郑瀚的书房,无定见碰到冯十一郎君,她也只微微怔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
这妇人不是别人,恰是冯家十一郎君的娘子阮氏,在家行四,嫁给十一郎君后,又唤十一娘,不过,郑十二娘却从不肯意这么称呼她。
裙子收腰,下身逐步阔长,裙裾垂至空中,显得萧洒超脱。
“走,先回我屋子里去,阿嫂也让家里织绣坊给我做了一条,非常都雅,恰好我们俩能够比较一下。”郑绥把手中的暖炉递给终南,上前挽住郭三娘子的胳膊。
郭三娘子瞧着郑绥,感觉不成思议,家中女郎,现在可都喜好这款裙子,为了给她先赶这条裥裙,阿娘还和四伯母有过一番口舌,因她开了例,年下家中为了赶几位小娘子的裥裙,又加添上好些女工,而家中人新年的衣裳,只能今后搁。
“既然你穿了新裙子,我必定得穿,等会儿回屋就换。”郑绥内心乐陶陶的,有阿简作伴,她自是情愿穿,那条多折裥裙,她也很喜好。
说来,郑绥那条多折裥裙和郭三娘子身上的那条多折裥裙,是极其个似,裥色为八破,用八种分歧色彩的帛料相拼缝而成,只不过八种帛料的色彩分歧,再加上接縫缝缀的金玉饰品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