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的阳光,洒照着人间万物,屋上的琉璃瓦,反射着金灿灿的光芒,翠绿成荫的廊庑天井,落下斑斑点点的光圈,到处弥漫着勃勃朝气。
冯氏把阿一抱放到李氏身侧,指着那块玉佩说:“这块玉佩是熙熙送过来的,是阿耶这两日赶着雕镂出来,上面除了有郑氏族徽,另有阿一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阿嫂好好收着。”
可惜,郑绥瞧了半晌,没瞧出来相像。
她都守了一上午,也没见小侄儿展开过眼。
不过,她内心又迷惑,大兄俊朗不凡,大嫂美丽秀美,如何也不会生出丑娃娃来。
昨日,阿耶给小侄儿取了大名,这一辈是从言,单名一个谋,取自《尚书·洪范》篇,明作晢,聪作谋。
李氏一听,伸手瞧了一眼,如许的玉佩郑经脖子上也戴着一块,她见过,传闻这玉佩是采南阳独山玉制作而成,选玉颜料必须是绿红色,上面刻有郑氏族徽麒麟,还驰名字、生辰八字以及荥阳堂号,唯有嫡出后代才有。
冯氏娇美的容颜上,暴露一抹会心的笑意,“阿嫂是有福分的人。”
李氏无法地瞪了郑绥一眼,“就那么一回,就让你惦记上了,难不成这是要记一辈子。”
郑绥站在软榻边上,手指悄悄戳了戳包在襁褓中的小侄儿,刚一触及,柔滑的肌肤,就陷了下去,手指头一松开,便又规复了普通,如此再三,中间守着乳娘仆妇,却吊着一颗心,正要开口禁止,却听到郑绥皱着小眉头问道:“如何小侄儿一向闭着眼睡觉?他甚么时候能醒来?”
只是冯氏刚走没多久,郑经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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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绥轻哦了一声,“那小侄儿会变标致吗?”
小孩子这会子已经睡着了,有乳娘仆妇过来,悄悄把他身上所挂的金光闪闪的项圈手镯乃至珠玉宝石都一一撤下,只唯余一块挂在脖子上的绿红色玉佩。
这个倒不难明白,小侄儿是第一个孙辈,大兄和阿嫂所想的奶名,就如同大兄的奶名叫阿大一样,还是因为宗子嫡孙。
一想到这,郑绥俄然止不住地笑道:“阿嫂,不如小侄儿的奶名直接叫阿一,如许简练了然,等今后阿嫂再多生几个小侄儿时,也不愁起奶名,直接阿二阿三地往下排。”
今早一来,她就奉告阿嫂了。
很快,到了洗三那日,郑绥见到小侄儿,公然长开了些许,比前两日标致了一些。
她平常见到的那些婴孩,都是睁着乌黑圆溜的大眼,柔滑白晳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还没见过这么丑的婴孩。
郑绥跑到李氏床榻边,拉着李氏的手,问道:“阿嫂,小侄儿的奶名取了没?”
热热烈闹地洗完三,二嫂冯氏把婴孩从宴平厅送到守勤园,对李氏笑道:“阿一可乖了,连洗三的时候,都未曾哭,一向乐呵呵的。”
李氏摸了摸郑绥的脑袋,“我和你阿兄想了几个,有阿长、阿先、阿首三个,一时还不决。”
暮春时节,百花刚谢,庭前绿树成荫,子满枝头。
只听中间的乳母笑道:“瞧小娘子心急,小郎君这才刚出世,等再过两天,小娘子来看小郎君,就能看到小郎君复苏的模样了。”
李氏睡了一夜后,刚醒来没多久,精力尚好,自醒来后,吃了点东西,背后垫着隐囊,半侧仰靠在隐囊上,瞧着不远处软榻上的小婴孩,眼睛和顺地能滴出水来,脸上闪现出甜美而慈爱的笑容,闪着刺眼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