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赵文煊所言,皇宫当中安然无虞,是以,这条道上并无宫人寺人侍立。花灯延绵不断,现在天干物燥,更多的人手投放在看管灯火方面去了。
来人恰是赵文煊。
“太子哥哥。”
不过章芷莹也没在乎,相较起表面威武的秦王,太子清隽漂亮的边幅,以及更崇高的身份,吸引住她的全数目光。
“你先罢休。”
顾云锦瞳人一缩,心中惶恐万分,本朝能穿上一身明黄锦袍的唯有二人,一人便是当明天子,另一人则是东宫太子。
两个声音高耸而起,且间隔路口很近,顾云锦听得非常清楚,她忙吃紧刹住脚步,并拽住碧桃的胳膊。
顾云锦偶然中撞破了这个隐蔽,震惊之下,提着裙摆的纤手也不由微微颤抖起来。
主仆二人自吃紧跟上,只可惜,刚走到一个十字岔道时,她们脚步不断,正要穿行而过前,左边俄然传来一道女声。
太子自发颇冤,诚恳说,章芷莹貌美,又是亲表妹,亲情以及男女之情相加,他以往对其确切非常疼顾恤。
顾云锦忍不住抬头,嗔怒瞪了他一眼,刚才那一惊非常短长,不带这么吓人的。
“我也反面太子妃争名分,这毕竟也是不成么?”说到此处,章芷莹眸中泪水再难按捺,纷繁而下。
在皇家,这绝对是惊天大丑闻。
当然,这并不代表无人遇见,只不过,多管闲事的人很难在皇宫活下来,官宦勋贵女眷更晓得明哲保身,就比如顾云锦以及身边连续停下脚步的一干人。
初选复选期间,顾云锦听过对方说过几句话,章芷莹的声音很特别,听着格外冷僻高慢,与她的人一样。
顾云锦侧耳这半晌工夫,再抬首时,身伴诸人已经吃紧跟着那少女娘俩身后,往一旁绕道去了。
顾云锦下不觉转头与碧桃对视了一眼,二人目中皆巨惊难掩,只不过,她内心却晓得是真的,因为她把这女声给认出来了。
章芷莹双眸含泪,目光含哀带怨,面上早全无常日的清冷孤傲,她跟着太子来到埋没处,刚站定,她哽咽着又道:“太子哥哥,我不想当这秦王妃的。”
那女子似是心神俱伤,哀泣道:“不,不,我从不肯当这什劳子秦王妃,是父亲祖父挟母亲勒迫我的,我,我……”
她一提裙摆,领着碧桃,往回走了一段,进了方才诸人走的那条甬道。
花木枝叶间有裂缝,骤眼望去,顾云锦惊得倒吸一口冷气,正谨慎挪移的脚步也刹住了。
男人身份呼之欲出。
顾云锦没有其他行动,她晓得一旦赵文煊发明此事,今后章芷莹处境恐怕不妙,只不过,她既没法禁止,也没任何态度与闲心禁止。
这般,到了事情提上日程之际,章芷莹懵了,悲伤欲绝之余,仍不忘拼尽尽力挣扎一番。
不过,时下男女大防还是有,两人行动不算特别,皇后亦只觉得表兄妹间熟谙些,也是有的,向来没发明不当过,更别提分开两人。
章芷莹的声音就在左边不太远的处所传来,顾云锦的心怦怦地跳着,她下认识侧头,往那边看去。
顾云锦主仆二人转入甬道时,前头走在最后那位,身影都消逝在高大富强的花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