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细雨如丝,一朵杏花,被东风送进窗来,落到林冉面前杯中。
林冉心念一动,道:“莫非是以弱冠之年即削平兵变,一统萧国的萧帝萧仍旧?”新楚言风自在,只要不触及本国天子,其他诸事皆可随便议论,是以林冉才敢公开议论敌国帝君。
“柳某心中这天下第一豪杰,倒是我新楚国的司马丞相。”柳随风忽地满饮一杯,语声果断地说道。
“靠!柳兄,你到底有没有读过书啊?”林冉一副骇怪模样,“所谓本质,就是说真豪杰必必要好女色……喂,是哪个混蛋拿杯子丢我?哇!这么多茶杯……我闪……”
柳随风看了林冉一眼,续道:“李兄睿智,不难猜出柳某为何做此断言。柳某心中三个半豪杰,李兄已晓得了三人。不知李兄可否猜出这最后半小我是谁来?提示一下,他但是近一月以来名动天下的风云人物,与李兄普通是少年豪杰。”
萧国除宇帝萧仍旧与其兄萧如旧外皆言过实在,至于名震天下的十八名将“烟云十八骑”在林冉看来,也不过是干才。
那孺子闻言大怒,便要恶言相向,却听那青衣人轻喝了声“闲云,休得无礼。”,这才冷哼一声,撇过甚去。
青衣人轻咦一声,道:“愿闻其详。”
“嘿嘿!你问得真是好笑,这李太白当年号称大荒第一妙手,要再不算豪杰谁是豪杰?而成吉思汗更是同一了大荒不说,还将古兰也归入版图,他要不算豪杰,这天下另有豪杰吗?”闲云嘲笑道。
天鹰国兆帝刘笑义士暮年,固然壮心不已,却无雄才,不敷论;摆布丞相,各自排挤,不识大抵,六部尚书中唯兵部赵固是将才,却受制于奸臣,天鹰无豪杰。
“恕鄙人冒昧,但是当日以一人之力,引天雷大破萧国数万铁骑的雷神林冉么?”倒是那青衣男人浅笑开口。
煮月楼楼临西湖,本是竹溪佳处,又正值暮春,环楼便有堆烟杨柳,绕指柔红。更兼缓缓微风,呢喃燕子,缤纷落英,恰是闲暇大好去处。此时便有一青衣男人携一孺子登上楼来,正自李柳二人桌前走过。
三人听他高谈阔论,如在云里雾里,此时听他终究说道只要两个字,均是暴露扣问之色,闲云更是忘了先前不快,开口问到底是哪两个字。
“英者,精英也。有非常之手腕,能人所不能,谓之英。雄者,壮志也。以百姓入怀,傲视当世,实无可与抗手之人,谓之雄。”柳随风淡淡笑道。
“何解?”此次是柳随风问。
林冉淡然一笑,却对柳随风道:“柳兄觉得如何?”
林冉看着那朵杏花道:“自鸿蒙初开以来,沧海桑田已是三千余年,这‘杏花煮酒论豪杰’的风骚佳话在大荒已不知产生了多少次。但诸位,你们倒说说何谓豪杰?”
啊!这少年不取武功盖世侠名满江湖的谢惊鸿,不取惊才羡艳气吞天下的萧仍旧,乃至将天下豪杰皆视做无物,却将新楚国一个庸碌二十年无所作为的右丞相司马青衫作为天下第一豪杰!那青衣男人闻此微微一呆,却随即趋行仍旧,拣了二人邻桌的一张椅子坐下,那孺子却鹄立一旁。
平罗恭帝李镜文采盖世,武略不敷,不是;文武双相,虽均是一时之杰,却让平罗缠足山陵数十年,可见无气吞江山之心,不是;满朝文臣,举国武将,虽不乏像楚圆如许的济世雄才和呼延窟如许的绝代名将,却都非惊世之才,平罗没有柳随风心中第一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