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然从赵基的配房归去后, 一夜未睡。他在床榻上展转反侧,想了很多很多, 终究却只能化成一声长叹。统统莫非真的是天命, 不管如何也躲不过吗?
李珠妍从地上直起家子,定定地望向李广然,果断道:“他说,会让我放心。女儿信他!”
此时,在林锦年配房的李珠妍倒是极其烦躁,不竭地缠动手上的帕子,光滑的水纹绸缎上已经有了好几道深深的褶子。这番风景,林锦年天然瞧出不对,本日丈夫忽地叫女儿来一起用早膳,现在倒是夙起不知去处,内心不免也跟着烦躁了几分。
李广然点头悄悄地吹了吹茶杯里袅袅的热气,淡淡道:“夫人,你先退下,我有话要跟珠妍说。”
主持不睬李广然,倒是问道:“施主,这茶香吗?”
“父亲?”
李珠妍心中大喜,“父亲是同意了?”
李珠妍此时也是内心一阵酸涩,但是总有一天吗,她要嫁人,要由别人来庇护她,“父亲,我晓得你担忧我,但是女儿有女儿要走的路。”
“奥?那工夫荏苒, 流水般畴昔, 施主可否参透了此中的玄机?”
李广然闻言,晓得问命不能暴躁,只得端起面前的茶杯,正待要往嘴边送的时候,主持却俄然打掉了杯子,滚烫的茶水刹时倾泻了一身,泛动起满室的茶香。
“你倒实诚。”
“犹还记得十多年前,也是如许的夏季, 大师对我说二女命格之事。”
李广然冷哼一声,公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才和那混小子处了几日,便心心念念地向着他了?
“你还敢威胁我?”
“去吧!”
“闻味儿倒是极品不差,可没喝到,不敢断言。”
林锦年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可为了女儿,还是强自按住心神,不过腔调上早已经是颤颤巍巍的。“嗨,母女俩说些梯己话儿罢了,国公爷也要听?”
一大早,他便起家去了南福寺主持的屋子。主持起的早, 刚念完早课,请到偏室,雕花小几上已经摆好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