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林风吹过,江余打了个寒噤,鼻子一痒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微凉的林风断断续续地往空旷的湖面吹来,扬起了男人广大的衣袖,方才他靠坐着未曾发觉,此时一起身,非常高挑的身形倒是闪现无疑。
此时此地,这件衣衫出处显而易见。
翠湖不大,不过半晌,小舟便已泊岸。
只是现在这般,身无分文,他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伸向腰带的手半点也没踌躇,瞬息间江余便将本身扒了个精光,胡乱地拧干了里衣将身上擦了擦,套上不再滴水的亵裤和轻浮的外衫,虽说还是浑身冰冷,但老是比方才一步一个水坑要强的多。
或许,河伯真的听到了贰心声,赐给他一次持续活着的机遇!?
不能图快,必须稳着来,这他懂。但是,江余有些焦心肠昂首往林中独一的亮光处望去,行动太慢的话,那人走远了可如何办,夜里的山林可伤害的很。
忍着从左腿开端袭遍满身的毛骨悚然之感,江余稳住身材,下半身不动,上半身直接如同折叠的纸张般弯下,一只手在地上摸索,半响总算摸到一块比巴掌大一些的石块。
不是不想求人,不过是晓得求人无用罢了。
二三十里,确切不远,也不过一天的车程。
江余莫名感觉他仿佛看到对方翻了个白眼。
江家在大同府也算是富庶的人家,江余虽是衣食无忧,但是小时候还是爹不疼娘不爱,再大些,他姨娘总算是生了个真的儿子,他本身也长开懂事了,拔尖的样貌倒是引来一些存眷。
如此两厢无言地走了半响,天气已经完整暗了下来。
江余作为江家庶子,既不是可支撑流派的爷们,也不是娇贵的女子,乃至连代表生养才气的孕痣都暗淡无光。不管对于他父亲来讲,还是他阿谁急需儿子傍身的,舞姬出身的姨娘来讲,都如同一块食之有趣,弃之可惜的鸡肋。
他仿佛并没有持续理睬江余的筹算。
低下头,留给对方一个狼狈的头顶。江余不由的光荣本身几个月风餐露宿的糊口让他皮肤晒成了粗糙的蜜色,加上此时暗淡的天气,将他脸上的宽裕之色悄悄掩去。
如此说来,还是江余想差了。
这话对着江余这个萍水相逢地陌生人说出来,实在是不算客气。但是男人说话的声音不急不缓,乃至还带着打趣般的漫不经心,反倒是像熟人之间的调侃之语。
“啊切!”
蛇类身材柔嫩有力,七寸虽被钳制,后半段身材倒是还是行动自如。冰冷粗糙的鳞片隔着潮湿的亵裤紧紧贴在江余的左腿皮肤上,江余乃至思疑那层布料已经不存在了,那条野物实在真正贴在他的皮肤之上。
入夜林密,他此时这个状况,不跟着面前的男人,指不定他没有淹死,倒是要葬身于野兽之口。
他底子不会凫水,若不是面前这个男人,就算从不知深浅临河来到湖水不过刚没过甚顶的不着名湖中,他也不过换了处埋骨之地罢了。
衣衫的料子跟江余设想的一样,柔嫩轻巧又光滑。伸手握住重新上滑下来的布料一角,看着上面班驳的湿痕,江余呐呐道:“多谢。”
可惜江余作为一个哥儿,本就比不得女子,暗淡的孕痣更是判了他极刑,就算容颜绝世又如何,有点家底的人家也不会娶这么个哥儿当正室,更何况还是个商户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