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花笺。”
“我去”,花笺镇静地一起小跑去院外竹林,抱了一满怀的竹叶子返来。
“陈零泪,你疯啦――”他肝火大发地吼怒道,被个女人大喊小叫,还拳打脚踢,绝对是别人生最大的热诚啊。
她一脸倦怠地点点头,打盹虫蠢蠢欲动,边睡眼昏黄的往里走,边随口问,“我住哪间屋子啊?”
“哦~~”她眨了眨眼睛,目光对上他咄咄的俊眸,诧异的发明,本来他有……恋母癖!
他喉口滚了滚,真想骂她句“不知耻辱”,也不晓得她到底施了甚么神通,把他额娘哄得心花怒发的,竟会对她心肝宝贝似地心疼,内心笃定,这臭丫头绝非善类,今后要更加谨慎才行。
沿着长廊向下,方转过一处转角,就看到不远处的一片万竿翠竹林,绿满遮天的林间,一道曲幽小径折折叠叠,直通向林后的一座四周八角的小楼。他俩穿过竹林来到院门口,苏培盛早已领了一干主子恭候着。
恐怕这两人真会打起来,剪春赶快出来挡在中间,“是奴婢不对,私行让花笺去找四阿哥,女人要见怪就怪奴婢吧。”
苏培盛笑道,“回四阿哥,皇上早就叮咛过了,外务府的人岂敢怠慢,清算得洁净着呢,保准让零泪女人住得舒舒畅服。”
“听到啦”,她暴露一脸的嫌弃样,耸肩道,“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如果你娘上赶着要缠我,那可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她懒得看他虚头滑脑的伪笑,打个哈欠,“姑息着住吧。”
宫女见状,赶快去救,好不轻易毁灭了火,却看到零泪的刘海已烧焦了一半,面上染了一层厚厚的灰黑,完整看不出容颜。
苏培盛深感他的辛苦,非常怜悯地目送他分开,“到底我的床在哪儿啊?”身后传来零泪不耐烦的声音,他赶快跟上去,一一贯她先容竹子院里的环境,又将外务府拨给她的主子先容给她。
“走吧,我带你去你的住处”,他渐渐回身,弹了弹长袍的衣衿,再抬眼时,全不见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神情,双手交负于身后,面带萧洒的笑容,拿出翩翩公子该有的气度风华,信步朝前走去。
“还要甚么?”弘历阴沉的脸紧紧靠近过来,翕动的长长睫毛下,玄色的眼睛里含着几分愤怒,“我晓得你在打甚么鬼主张,我警告你啊,今后离我额娘远点,让我晓得你再死皮赖脸地缠着她,看我如何清算你。”
剪春与花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猎奇问,“女人在想甚么呢?”
苏培盛悄悄苦笑,礼尚来往,她也不客气呀,摆了摆手,让两个寺人先退下,又道,“皇上说女人明天也累了,明日再和女人一同用膳。”
“啊”,两宫女一听,均是吓了一惊。
零泪抬脚直奔西侧阁房,把鞋随便一踢,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两个宫女面面相觑,不敢多说甚么,附身将她的鞋子拾起,整齐放在脚踏上后,便悄悄候在了床边。
“嗯”,她又打个哈欠,困得眼皮打斗。
竟然敢咒她!她当即一脚飞踹,虽不致将他踹飞出屋,却也让他差点跌坐在地,“快滚,少来招惹姑奶奶我”,要不是在猎场碰到他,她何至于跑到这儿遭人算计,想起这些她就更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