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里俄然平白多出一名格格,立即如石落平湖激起千层浪,成为了园子里最大的新奇事。不管是后宫的主子主子,还是前朝的大小臣工,忍不住都会聚成一堆,闲谈着要念叨她名字十几遍,害得零泪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在给熹妃请晨安时,就连连打喷嚏,阿嚏――
“好啊好啊”,零泪狂喜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她,“还是娘娘最心疼我”,只要不消夙起,让她干甚么都行。
弘时向天子和熹妃道了喜,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弘历,“四弟,好福分。”
“……格格,格格……”
他嘴里微微发苦,一贯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可他这个老娘如何恰好是把本身儿子给忘了呢。
五更起床,沐浴换衣,打扮打扮……
“哦”,他施施然走到她面前,细细打量一番,又用手掌遮住她的口鼻,俄然就笑了起来,“本来如此。能够真是我记错了。”
女儿?零泪听得一头雾水。
“可另有皇上那儿?”零泪小嘴一撅,都不见他几个儿子这么殷勤,恰好她这么不利,被天子点名要每天去报到。
他回过神,略有不测道,“本来三哥也在啊”,那想必齐妃必然也在内里了。看来,他最不肯产生的事情还是要产生了,无法硬着头皮往里走。
她立即回神,双手交叉环于胸前,冷哼,“你左口一个‘格格’,右口一个‘格格’,叫得还真是亲呢。”
一道黑线划过零泪的眼角,骂人还拐弯抹角,他虚假得也真是够了。
说得她仿佛多贪钱似的,她白他一眼,对这个长相澄俊的三阿哥就是没好感!当然,他阿谁四弟也不是啥好东西。唉,爱新觉罗家如何竟出这类货品。
他似是感慨般的喃喃,“也是,零泪格格和四弟走得比较近一些。唉,于女分缘这类事上,我是永久比不得他啊。”
固然不太适应本身的这身打扮,但看到他眼里尽是赏识的光彩,零泪还是对劲地扬起嘴角,“走吧”,说着,就大步流星毫无美感地往外走。
“秋浓,你也去备份礼,算是本宫感谢陈夫人这么年对多罗格格的照顾”,熹妃淡声道。
留下他兄弟俩人,稍一愣,而后又相视而笑了。
“嗯?”模糊感到有人在摇她,她睡眼惺忪地展开,看到剪春附在她耳边小声地叫,她不耐烦道,“干吗?”
弘时薄唇轻抿,一拂袖,非常萧洒地展开一向藏于袖口里的象牙骨十八折纸扇,边摇扇边笑道,“今后你我便是名义上的‘兄妹’,我如何能不亲待格格呢!”
“不过,我倒是感觉零泪很眼熟,仿佛之前在那里见过”,弘时嘴角微微一动,浮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
雍正锁眉沉思半晌,“也是,这事确切有些冒昧”,忽的一鼓掌,唤进一个寺人,“传朕旨意,陈秉之为官廉洁,守正不阿,乃吾朝骨鲠之臣,特赐孔雀花翎,擢升为山东巡抚,不日上任。其女陈零泪则接入宫中,由熹妃收为义女,代为教养,赐封多罗格格。”
熹妃让他出去,苏培盛恭敬地上前给她和零泪行了礼,才道,“陈秉之大人明早就要出发到山东到差,特向皇上请旨,想要格格去送一送,皇上已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