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泪一听要喝药,顿时坐了起来,想当初她连苦瓜汁都喝不下去,更何况是难闻的中药汤,“我没病……”刚要张嘴,就被熹妃强按回床上,“又在嘴硬,瞧你身上都在冒虚汗呢”,说着,命人又抱来一床被子盖在上面,搬来火炉摆在床旁。
“不必了”,他嘴角噙笑,晓得她心中有愧,不谦让她说出报歉的话,“我想,出不了几天,她就会有所行动,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他认同地点点头,“没错。凤娘必然晓得三阿哥很多的奥妙,三阿哥怎会等闲放她走?何况,凤娘在三阿哥身边多年,决不能以浅显的杀手来对待她。固然四阿哥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如许就足能让她叛变旧主吗?我实在不信。”
“是”,傅恒恭敬地应着,接过药方,立即随御药房的寺人去取药。
零泪忙侧身让前程来,笑眯眯地请她畴昔。
如果在寒冬腊月,中了暑,那她是不是也能被载入史册啊……热死人啦!
“是啊,毕竟他俩都是我的孩子,兄妹俩常在一处,相互搀扶,将来的豪情才会更深”,熹妃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丈夫,与他对望了很久,两人微微相视而笑。雍正终究点了点头,“也是,弘时那孩子年事大了,不能总往园子里跑,还是弘历照顾吧。”
他苦笑地摇点头,“我对她上心,是因为不放心。”他将马车赶得匀速,渐渐对她解释,“三寸药行对三阿哥来讲,是个大买卖,他必定会将这件事交给最亲信的人。而凤娘的本领你我都是亲目睹到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叮嘱零泪这几日诚恳养病,不准乱跑后,雍正与熹妃才一同拜别。
太医皱着眉头,把了半天脉,又见各位主子一脸焦心的模样,当机立断地脱口,“格格受了风寒,但并无大碍,吃几幅药,卧床安息几日就好。”
听他这么一阐发,她才恍然觉悟,“是啊。如果我信赖的人叛变了我,就算不杀他,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嘿,她这是过河拆桥啊!他满不乐意地眉角低了低,沉声道,“那好吧,我就无毛病你们俩了”,负手,带着几分恼意的背影沿着长廊而去。
“奇特?”她一时愣住,尽力想了想,感觉最奇特的就是他,靠近他脸庞,用力地瞪着,“你不是对女人都不冷不热的嘛,如何恰好对凤娘这么上心?难不成……”
这么一番“肺腑之话”,听得零泪差点恶心得吐出来。
她微微侧首看着他,有点烦恼本身之前的吝啬,可这也不能全怪她啊!谁让他不提早道明,害得她吃了冤枉醋。她沉默一阵,悄悄吸了口气,吞吞吐吐地不美意义道,“要不然……我和凤娘说……让她……”
她没力量地摇点头,拉下她的手,刚想说话,却见傅恒快步往门里来,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归去。
弘历沉吟半晌,苦衷重重道,“既然如此,我无妨和你说实话。我三哥一贯聪明绝顶,做事更是周到谨慎。我一向奇特,此次他如何会如此忽视,卖了这么大的一个马脚出来呢?”
零泪往窗外瞧瞧,见傅恒还没返来,便趁机对弘历道,“阿四,你不是一贯都很庇护女性的嘛,从速把凤娘接走,随便你是想把她收房,还是养外宅,总之,别让她在傅恒家呆着就行。”
他一愣,随即笑道,“这世上,我最怕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