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宫中侍卫冲进了三阿哥府,福晋董鄂氏还因刚才的火警而惊魂不决,就又被这俄然起来的架式吓得一僵。苏培盛随后走了出去,冷冷道,“福晋,皇上有请三阿哥,快叫三阿哥出来接旨吧。”
“是”,苏培盛不敢担搁,赶快去宣侍卫随他一同去抓人。
她踌躇了下,终是悻悻放下剑,“再让你多活一会儿。来人,把他押回府去!”
身临如此险境,傅恒只是眉头挑了一下,还是泰然处之,剑光庞杂密如雨点,他疲于对付,身形在半空变更多次,落到地上时,手里已夺下四五把剑,而肩上也多了一道血痕。他吃力地深吐口气,还来不及多喘气几次,多支暗箭已突袭射来,他立即握了把剑,挥剑格挡,只是一刹,“叮叮叮”三声急响,箭虽落地,但肩上的伤撕扯得创口更大,血水浸湿外袍,染得半片都已鲜红。他痛得忍不住几近叫出声,但固执地死死咬住唇,沉默地抬起剑,挑衅似的看着凤娘。
喧闹的街道上,他的脚步声沉重而短促,背襟处湿湿凉凉的触感如刀绞纠结着他的心,他不断地喊着,“零泪,不要睡,不要睡,我们很快就要到家了,你再对峙一会儿,必然要对峙住啊”,但是,不管他唤多少次,背上却没有一丝动静回应他。贰心急如焚,即便体力严峻不支,却还是死咬着牙冒死往前跑。
苏培盛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法地叹口气,只怕他此次去是大难临头了。
傅恒咳出一口血,低低吼了声,“你跟着三阿哥,也一定能活得悠长。”
“回娘娘,格格伤势严峻,微臣们只能竭尽尽力施救……”
凤娘心不足悸地长舒口气,好险,他一味前攻,全然不顾身后,若不是有人先他一步出剑,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她了。她望着奄奄一息的他,狠狠道,“疯子,真是疯子”,取过剑抵在他的心脏处,“当初在驿馆让你幸运逃了,此次看谁还救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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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院内,明如昼的烛光下,人影重重来往,熹妃一脸焦心肠守在床边,望着一身血渍已昏倒不醒的零泪,不住地抹泪抽泣。
夜色如墨,却也挡不住流丽冷澈的剑光如游龙般划出一道道森寒的弧线,可即便在这密织交缠的剑网中,傅恒还是能左移右闪,变更数种身法,一步步避开锋芒,垂垂逼近她身侧。
董鄂氏直觉有大事产生,正严峻地要命人去叫弘时,弘时这时却本身笑着从门外走了出去,一副淡定神闲的模样,“苏公公,何必这么劳师动众的。找个寺人传个旨,我天然会去面圣。”
“可惜,只差一步”,傅恒苦笑地松开手,剑回声落地,身子一歪,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大宫门的侍卫重视到有人仓促往这边奔来,还将来及叫出声,那边已急声嘶喊道,“快,快去传太医”,一个趔趄,他身子失控地跌倒在地。
熹妃见他们迟迟不肯说话,终究按捺不住,“格格到底如何?”
李荣保昂开端看畴昔,眼睛俄然一抖,“傅……”他沙哑着却如何也叫不出儿子的名字,看着汩汩往外流出的血,染了傅恒满身,殷红殷红的,让他触目惊心肠疼。
凤娘终究能有恃无恐地大笑起来,“傅恒,即便你武功再高,毕竟两拳难敌四手。之前,你多次热诚我,本日我非杀了你不成。”她扬袖一挥,无数的寒光便齐刷刷向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