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零泪微红了脸,支支吾吾,“四嫂胡说甚么呢,我和傅恒是……”
这时,熹妃瞥了他一眼,要和他秋后算账,“跪下!”声音非常峻厉,吓得零泪不由一颤抖,熹妃为人一贯和顺亲和,这回是真的惹怒她了。
“是”,弘历立即承诺着。
淇兰悄悄点头,笑道,“她是跟着九弟这么叫的。格格,等哪天你进了富察家的门再这么叫,现在还是称呼‘四嫂’吧。”
她一把推开他,刚想骂他句“自作多情”,却看到他身后的淇兰,立即就站起家来,笑着喊了声,“淇兰姐姐,你如何也来了?”
弘历没想到他额娘不但是挂念着零泪,话里行间也透着对他的担忧,毕竟这回干系着储位之争,一个闪失,便能够乾坤倒置。他不由问问动容,本来额娘始终是心中有他的,他向她深深一叩,道,“额娘经验的是,儿子必然服膺,毫不再让此类事情重演。”
“唉”,她叹了口气,靠在躺椅上,眯眼打起盹。不一会儿,她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还觉得是剪春她们,连眼也没抬,扬手道,“晓得啦,又该喝药了是吧”,例行公事地要骂或人几句,可俄然熟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晓得到点喝药了,不错,有进步。”
“就你那狗爬的字,我岂会让你轻渎了佛祖”,熹妃一见她,脸上峻厉的神采就消逝了,嘴角含笑,即宠溺又心疼地抚着她鬓角的碎发,柔声道,“我要你闭门思过,没有我的答应,不准踏出竹子院半步。”
“我当然要罚你。平时任你们在园子里如何混闹,我都护着你们。但这回,你们确切做得过分度了,几乎丢了性命不说,还惹得你们皇阿玛劳心伤神。弘时自作孽不成活,而你们呢?自发得仗着我和你们皇阿玛的宠嬖,就不顾结果的盲撞盲打。零泪不晓得这内里的短长干系,你也不明白吗?枉你跟着教员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莫非都是白读的?”
“这好办”,弘历接腔道,“我去和额娘说,她要分歧意,我就去跟皇阿玛请旨,总之,这件事交给我。”
“格格,你如何啦?”淇兰感到奇特,惊奇地回身看了眼弘历,他倒是耸耸肩习觉得常,哪天她一本端庄起来,那才叫不普通呢!
“零泪mm,说句不当的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三阿哥的那颗心已经完整死了,他此去守陵,少则七八年,多则就是一辈子,你莫非忍心让他在无尽的懊悔中度过余生吗?我富察家都已经谅解他了,你大人大量,也给他一次赎罪的机遇吧。”
“啊?那不是跟弘时似的成圈禁了吗?”她小嘴撅得老高,内心不平。
零泪听她这么说,神情不由微微软下来,沉默半晌后,终究点了点头,“好吧,我去见他。不过,我现在正被熹妃娘娘禁足呢!“
零泪斜斜瞥他一眼,嘴唇边扬起抹讽刺的笑,“你还真是个二十四孝好弟弟啊!”
如此,过了几日,她的身材垂垂好转,人也就不整天恹恹地躺在床上,既然不能出门,她就让花笺在风厅那儿置了架躺椅,她无聊时就坐在上面摇啊摇,望着门外被风吹动的竹叶沙沙作响。她很想晓得傅恒的伤是不是也大好了,但弘历不来,她也没有一个能够探听的人。
“如何?想我啦?”他受宠若惊地又凑了凑。
“三妹?谁是三妹?”零泪闻言,一把火差点没窜出她的七窍,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跟她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