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地撑着坐起来,看到他茶碗里的水,忍不住又是一阵反胃。但空虚无物的胃里,还能呕出甚么来?只剩下苦惨的胆汁不竭冒出,苦透她的身与心。她衰弱得连下床的力量也没有,如果有的话,早跳下去狠狠地踹他几脚了。
他冷峻的脸皱了皱,“这么晚恐怕厨房没饭了吧?”
“谁奇怪”,她撅嘴道,目光超出他的肩头,瞧见那女杀手一幅被人疏忽的不爽模样,她反而笑了起来,“喂,姓傅的”,貌似她仿佛闻声他叫甚么傅大人,“她刚才那一剑本能够要了你的性命,但为甚么又偏了几寸未中关键呢?莫不是她对你动了情下不了手?瞧她看你的眼神,爱恨交叉得的确想要把你吃掉,呵呵,你明天必然是逃不掉了。”
混蛋……混蛋……混蛋
“哦”,他冷酷得毫无情感的黑眸眨了一下,缓缓向门口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消逝在门后,她一脚踢开被子,摸摸本身干瘪又咕噜大呼的肚子,“可爱,不饿死,也先被这臭小子给气死。”
“你说得对,我从不杀知名鬼,你叫甚么名字?”女杀手步步紧逼,而她步步后退,很没骨气地答道,“我……我是陈家大蜜斯。”――你要报仇就去找她,千万别来找我啊,归正她也已经是鬼了!
“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他恍然大悟道。
他呆了呆,渐渐将视野转向她,“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如何晓得你饿了。”
“哦,你竟然是个女的”,他有些惊奇地看着她,“女人年纪悄悄,何必走这条不归路呢?”
“打吧,打吧,打到天昏地暗,两败俱伤才好呢!”零泪躲在幔帐前面,没美意肠谩骂道。目睹他们一时难分高低,她便趁机偷偷地沿着墙壁,缩手缩脚向门口挪着。啪地一声,一只红木雕花圈椅惨遭粉身碎骨,她心疼地叹了口气,古玩啊,罪孽啊!
“哼”,黑衣人举刀横在零泪身前,人质在手,他总不能轻举妄动吧,“傅大人公然机灵,我就不信,你能快得过手起刀落。”
“有刺客――”,姗姗来迟的驿站清兵向这边冲来。
“虽不是一伙,目标却不异”,她咄咄逼人,招招瞅准他咽喉致命处。
“咦?”零泪脸上暴露奇特的神采,“你都不晓得我是谁,就来杀我,也太欺侮你的职业了吧。”
奉求,要打就快一点,零泪欲哭无泪地盯着这二人,刀锋架在她脖子上,他们竟然另有工夫惺惺相惜,太不把别人的性命看在眼里了,“阿谁……”她严峻地咽了口唾沫,“二位都是妙手,妙手过招需求尽力以赴,不能有涓滴用心。不如你们先打,我边上替你们当裁判。”
他不屑轻笑道,“大言不惭”,二人一阵狠恶厮打。
“我撕烂了你这张臭嘴”,女杀手瞋目瞪着她,已是忍无可忍,提着剑就要找她来冒死,却没想,本身腕上的命门甚么时候被旁人死死地扣住,她惊诧地侧过脸,不敢信赖地看着他,“你……”
“你才是笨伯呢”,他不客气地回敬她,“别自发得是了,都怪你碍手碍脚,不然,她毫不是我敌手。”
俄然,一团白雾飞掠过来,一把逮住她的身材裹进怀内里。零泪傻傻地看着他的脸近得几近贴上她的鼻尖,哪知另一股剑风从侧面袭来,天啊,那女人竟然使双剑。如果他不丢下她,如果他还是刚强地不肯罢休,那么,他必然躲不开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