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要木头人！”他俯身，双手扣住她的双肩，“阿衣，你返来！你返来！”
身后，萧召南站在御书房门口。
孟德年点头，“老奴明白！”
像个泥塑木雕，更像个提线木偶，除了尚存的体温在奉告他，她还活着，其他的……跟死人没甚么辨别。
“但是大人……”孟德年踌躇，抬高了声音道，“皇上悔了！”
萧无衣想了想，“没空！”
“皇上的圣旨已经去了丞相府，想来您与公子的姻缘也要到头了！”芳菲音色微冷，“大人，此事因您而起，您忍心因为本身的一句话，便让一名老妇人肝肠寸断？”
“想起来了吗？”他问。
犹记恰当初，他要让她臣服，她倒是倔强得让人咬牙切齿。厥后，他但愿她能低头，她却断了那情分，将最后的台阶抽离。因而他与她之间的沟壑，变成了银汉迢迢难渡！
终是，萧召南苦笑着垂下头，“真的不在了？”
她木然，面无神采。
“皇上是说，断情蛊？”她回过神来，“断情蛊没有解药，只要死！”
萧无衣叩首，“听明白了！微臣谨遵皇上旨意！”
萧无衣靠墙站着，唇瓣被他咬得又红又肿，模糊另有些皮下出血的迹象。可见，他当时的力道之重，内心的惶恐与不安，是多么的无可停止。
除了疼痛和冰冷，还能想起甚么呢？
芳菲行了礼，“娘娘在御花圃等着，想同大人言语几句，不知大人是否得空？”
孟德年一愣，“您……”
“阿衣！”他蹲下身子，声音里异化着难掩的衰颓感，“你还能返来吗？”
她终是走了，头也不回的走出御书房大门。
四目相对，她还是那冰冰冷凉的模样，仿佛最熟谙的陌生人。
顷刻间，萧召南像极了斗败的公鸡，眼睛里的红在她的冷酷谛视之下，逐步淡去，“你说过，你曾引觉得耻！既然是热诚，为何要忘怀？你也说过，你曾心喜于朕，为何要放弃？”
音落，她回身就走。
眉心突突的跳，萧无衣绷紧了身子，“以是你们觉得，是我在皇上跟前告状？”
孟德年骇然，“副使大人……放下了？”
萧无衣垂眸，“皇上，凡事都有绝顶。忍耐耗尽以后，便再无等候！等候耗尽以后，便再也回不了头！”她叩首，“微臣辞职！”
可还没等萧无衣走出宫门，就被容夕的贴身婢女芳菲拦住。
萧无衣没有转头，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快速分开。
语罢，她跪地不起。
“何事？”萧无衣冷着脸。
他放手的那一瞬，她毕恭毕敬的对他施礼，“微臣该死，惹皇上龙颜大怒，请皇上恕罪！”
“不要跟朕说端方！”说话间，整张桌布被他掀翻在地，“朕是这天下之主，统统的端方都是朕说了算！听明白了吗？”
“大人！”芳菲又道，“您可晓得在您走出御书房以后，皇上又做了甚么？”
萧无衣顿住脚步，“与我何干？”
下一刻，萧召南狠狠攫起她的唇，发了狠的吻上去。力道有些重，唇齿间的啃噬，带着几分愠色。可怀里的人，只是站在那边一动不动，连最根基的抵挡本能都没有！
断了便是断了，断骨能重续。
“副使大人！”孟德年施礼，“皇上他……”
萧无衣只是盯着他，再没有给他半分回应。仿佛那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声音，终不过是过眼云烟，现在连她的梦里，都不在有他半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