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州府三年,那些日日夜夜并不好过,公主现在身形薄弱,曾经几番存亡。秦将军,秦家固然有功于朝廷,但是你也承诺过太后娘娘,不管如何都不会再惦记取公主,要公主的性命!现在公主不但是皇家的女儿,还是我容东山的儿媳,你如果还想脱手,也得问问我丞相府答不承诺!”
秦沐风抱了抱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金銮殿,仿佛在他眼里,所谓的帝王与文武大臣,意味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金銮殿,不过是一片废料与一堆废料罢了!
这杀人不眨眼的将军,让统统人都惴惴不安起来。
萧召南面不改色的笑着,“秦老将军想来是累了,无妨,你何时得空,朕再与你从长计议!”说话间,已经步入了金銮殿。
“见惯了疆场黄沙,老臣怕是见不得这般的都丽堂皇。常常听得歌舞升平,内心甚是欢乐,可也不免老泪纵横,想起了那些战死疆场的军士弟兄。”秦沐风轻叹,“臣老了,老了老了便会感念古今,不免触景伤情。多谢皇上美意,臣谢主隆恩!”
金銮殿上,萧召南固然心中不肯,却还是要笑着问一句,“秦将军可有甚么想说的?朕现在也不知还能够犒赏于你,凡是你能说出口,朕能办到必然会承诺你!君无戏言!”
得胜归朝的将军,天然是需求犒赏的。但是秦家已经满门光荣,镇国将军府门楣灿烂,秦家宗子秦肃云官至一品,领兵驻守单云关,迄今未归。季子秦肃羽是个不成器的,固然没有加官进爵,但天子亦是赐赉了宅邸和良田,就算一辈子游手好闲,也能繁华到老。
“老臣此身都是皇上所赐,是以……臣甚么都不要!”秦沐风的声音浑厚有力,在这金銮殿内显得格外清楚,音色之沉,震得民气头惶惑不安。
当然,这话谁都不敢说,也只能冷静的藏在内心头想着。谁都晓得秦沐风已然到了狂傲的境地,可谁也不敢去挑衅秦沐风的严肃,在统统人眼里,获咎帝王尚且有转圜的余地,而获咎秦沐风只能是死路一条。
“老臣传闻在太后身故以后,皇上重修玄机门,并且委任了得安公主为玄机门门主,任锦衣亲军副批示室!”秦沐风的话掷地有声,惊得合座哗然,而后一个个快速跪在了金銮殿内,谁都没敢再昂首。
“秦将军这是……”萧召南当然晓得秦沐风要的是甚么,可他不能开口,绝对不成以自取其辱。但是你不开口并不代表秦沐风不敢要,贰内心深处的狂傲收缩,早就超越了萧召南所预期。
不肯为臣,是否成心为君呢?
可天子已经设席要为秦沐风拂尘洗尘,如果配角不到,那天子的这场宫宴不就是个笑话吗?
但是,还不等秦沐风走出金銮殿,便有一队寺人手端托盘,快速朝着秦沐风而来……
秦沐风眉心微凝,盯着容东山看了半晌,面上的僵冷之色淡淡的褪了很多,“老臣不过是这么一问,莫非皇上就感觉老臣此番返来,是要公主一命偿一命的?”
敢驳天子意义的没几人,眼下的秦沐风就算一个。
如果有所求倒也是功德,若无所求,那……可就不好办了!现在的秦家已经到了功高盖主的境地,如果秦沐风瞧不上面前的繁华繁华,难不成还想要这天子位不成?
但是,即便是笑话又如何?
皇城还是本来的模样,跟秦沐风走的时候没甚么窜改,只是人事全非,已然不是最后的面孔。秦沐风跟着天子走在宫道上,瞧着七年未见的金銮殿,视野却有些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