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舜被安设在西配房,见雉娘出去,歉意一笑,“叨扰表姐。”

“皇后娘娘, 不关太子的事情,是臣女求着进宫的。”

二皇子的伤口不算很深,上药包扎后,血很快止住。

皇后想伸手扶祁帝, 被祁帝回绝。他病未病愈, 神采惨白, 因为肝火,胸口起伏不断。段凤娘一进东宫,他就得了信, 正巧皇后也在, 伉俪二人直奔过来。

祁舜不敢妄议父皇和皇兄,当真地听着。

太子没想到她会挑明,慌了心神,不敢直视祁帝的瞋目。

祁帝的神采更阴,本来的惨白变成青白。皇后先是一愣,继而欢乐道,“好了,看来真是一场曲解,凤娘都有身子,平家要添曾孙,真是丧事一桩。”

“不消劳师动众,本宫伤势无碍。寺中必是不知情,你方才说那两人是死士,身上可有何信物?”

胥良川仓促赶来,瞧见外头的马车,马车内的二皇子轻咳一声。胥良川听出声音,忙掀帘,待看到他受伤,一个字也没多问,就把人扶进府中。

“陛下,臣自接凤娘回府后,因臣有伤在身,一向未能圆房。厥后岳母病重,凤娘侍疾。待岳母西去,凤娘以守孝为由,去寺中清修。以是臣和凤娘虽有伉俪之名,却无伉俪之实。”

世人震惊,她眼里的狠绝,脸上的孤注一掷不像是装的。

“你来讲,你穿成这般模样,要做甚么?”祁帝喝一声,问凤娘。

“殿下,凤娘是否明净,别人不知,殿下还不知吗?”

祁帝的脸都是阴的,他没有想到太子会如此没有担负。男人好色,本不是好事。如果敢做不敢当,那就是德行有亏。

四名御卫军前去寻人,很快寻来一名香客,香客听闻对方是二皇子,哪有不该的事理。二皇子坐上香客的马车,平常百姓的马车进不了次卫门,二皇子命他们送他去胥府。

胥良川出去,雉娘命人把饭菜端出去,“殿下一起驰驱,想必非常疲惫,臣妇叫人出去服侍。”

“禀陛下,臣女虽已嫁人,战役公子一向是兄妹相称,并无伉俪之实。”

屋内的太子和凤娘齐齐变脸, 太子一把推开凤娘,凤娘差点没站稳, 扶着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子。

二皇子又伸谢,雉娘正要出去,听到内里似有打斗声。

二皇子祁舜正在德昌宫,皇后从东宫返来后一脸的怠倦,他在念着经籍,试图用佛音化解皇后的烦恼。琴嬷嬷则站在身后,替皇后轻揉着额头。

背后传来祁帝冰冷的声音,“这个孩子不能留。”

“父皇…”

感光寺的香火还是昌隆,千年古柏的中间,树苗绿意盎然,不远处的小树也朝气勃勃。那本来太子所种之树的处所,不知被人又续种上一棵,也活下来。

祁舜辞职,走出德昌宫。

他看着本身的伤处,四位御位军立在前面,叨教他是否要封寺严查。

“臣女?”祁帝低讽,“你已是平家的少夫人,如何还敢自称臣女?”

祁舜一无所知,分开东宫时,他听到太子妃的骂声,另有一些器皿摔碎的声音。他望着东宫高高的琉璃角檐,嘴角出现冷意,似讥似讽。

皇后不附和地看她一眼,“湘儿别混闹,你哥行事有分寸。”

段凤娘痛心肠望着太子,咬着唇,重重地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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