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多留一个心眼，去后山取水时叫上忘尘师父，董氏想将脏水往她身上泼，可得要好好考虑。
回到西屋，雉娘一眼就看到塌上的肚兜不见了，她的眸光暗下来。
塌上躺着一名很瘦的老妇人，想来就是原生的祖母，府里的老夫人，从面色上看，她瘫了应当有些年初，神采腊黄干瘪，精力也很麻痹。
巩姨娘本是侧坐在小凳上的，女儿毫发无损地呈现，她满心欢乐，“三女人，走近些，老夫人必定想见你。”
“恩公但是索恩而来？”
赵县令头痛欲裂地从书房中出来，本来还要对她施礼，听到这不干不净的话，心中来气，“不知岳母口中的小贱人是谁？”
雉娘面色寒沉，却惨白得吓人，大大的眼睛似无神般地看着曲婆子，看得曲婆子发毛，仓猝出去，向董氏禀报。
董老夫人不干了，这小贱人莫不是不敢见她吧。
雉娘也要测度着这位至公子的动机，在山林中是路见不平，脱手相救，可眼下又为何会同意插手她的家事，助她一臂之力。
“岳母，是不是有甚么曲解，雉娘昨日与大梅去天音寺进香，几时与内侄有约？”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恩公不管出于何种心机帮她，都比被董氏谗谄要好太多。
她话音未落，就见赵县令的官靴迈过门槛，他的神采特别的丢脸，董老夫人的话，他但是听得一字不差，庶女又如何，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如何就不是令媛蜜斯？
雉娘进屋，屋内除了巩姨娘，另有另一名面熟的婆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巩姨娘，如防贼普通。
昨日她半点马脚也没有让董氏抓着，董家人想毁她的名声，她要让她们吃不到肉还惹一身骚。
董老夫人见他出来，叉着腰，“书才，你来得恰好，我恰好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庆山昨日出门，说是与雉娘有约，可一去不回，到现在都没见踪迹，我在家中等着心急，这才上门来问。”
赵县令的语气很硬，董老夫人似无所觉，“我这个嫡外祖母上门，上人去叫她过来见礼，她却躲在屋里装病，这不是不敬，是甚么？”
董老夫人见女儿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这才慌了神，她还觉得女儿晓得孙子下落，这才先发制人，先坐实那贱丫头和庆山的事情，再问孙子在那边也不迟。
“董氏我另有效，临时不能死，起码不能死在你我的手中。”
她没有听出他的言之下意，不管恩公与董氏有甚么恩仇，他能脱手助她，就是她的仇人，她点点头，“听恩公的，那让她生不如死。”
“雉娘病了？”赵县令面色乌青地看着董氏，“可有请大夫，她身子刚好，昨日在寺中劳累一天，又是去后山取泉水，又是替燕娘洗衣服，我如何不晓得，家中如此贫困，连下人的活计都要蜜斯亲身脱手。”
若赵燕娘真是皇后亲女，今后东窗事发，祸首祸首的董氏已死，难保皇后娘娘不会迁怒，将肝火撒到他们的头上，董氏作为关头的人物，临时还不能死，若真要死，也不能死在他们的手上。
赵县令气得面色黑沉，他向来不喜董家人，董氏深知这点，平常也不等闲让董家人上门。
怪不得她如惶恐的小兽普通，时候防备。
雅间内温馨下来，内里街道上来往行人的谈笑声，不断地传入耳，胥良川站在桌前，她坐在凳子上，男人苗条超脱，女子娇美可儿，四目相望，眼眸中却都是看不懂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