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大急,催马前行,众鸟得了瑈璇指令,扑扇着翅膀拦住甘棠,马儿吃惊,仰首嘶鸣,竟不敢动。甘棠急得大呼:“瑈璇!瑈璇!你没有行李!你甚么都没带!”
北风中,商船自扬州扬帆起航,二人相伴北上。
瑈璇凝睇着他,心中垂垂明白。甘棠竟然是韩克忠的同亲,并且姓韩!抱着最后一丝但愿,瑈璇颤抖着声音问道:“韩克忠是你甚么人?”
徐照在徐家时就老于江湖,陪嫁到韩府后更在都城悠长历练,照顾甘棠瑈璇这两个年青人天然悄悄松松。办理车夫行李,食宿旅游和船上庶务,安排得井井有条。自扬州解缆,要经淮安,徐州,临清,德州,沧州,通州,才是北京。
扬州美女在大明独树一帜,不但边幅斑斓,又能文善曲,都说和秦淮河边的歌女有一比。但是瑈璇甘棠逛了两日,却感觉皆远远不如白烟玉。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
瑈璇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思考,倘若没有科举,父亲不会中状元,也就不会冤死。人生的祸福,实在难言。
甘棠见他神采黯然,明白他想起了父亲,便岔开话题笑道:“隋炀帝一代豪杰,却被你我如许批评,地下有知,大抵也要连叫‘竖子敢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