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定定神,赶紧跟从在后,二人都不说话,只听到身边游人的欢声笑语不断,白烟玉娇喘细细。
甘棠绝望地想哭。
但是,又如何能,不去想这个魂牵梦萦的人儿?
那么些夸姣的光阴啊!
朱瞻壑一动不动,双目浮泛地仍然望着天空,半晌道:“他死了,死了!”
车轮滚滚,马车缓缓往陈府驶去;甘棠身不由己,策马紧随在后。本身也晓得如许近似恶棍,只会让白烟玉更瞧不起本身,但是要回身走开,却不管如何做不到。车帘紧闭,乃至也不晓得她瞥见本身没有?但是就这么跟着,感遭到她在火线,竟然也感觉是种幸运!
很久,甘棠清了清嗓子,指着远处的城墙道:“那就是应天府的城墙,自凤凰台这里看到的是聚宝门至三庙门一段。”
“女人!女人!”,灵霚惶急的叫声自车厢中传来。甘棠一个箭步赶上,撩开车帘,白烟玉昏倒在车中。甘棠伸手欲扶,却发明本身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白烟玉见他吃紧忙忙一口气吟完,不由笑:“你慢点儿,别呛着。”晓得甘棠待本身严峻,心中也自打动,又问道:“那如何这里看不见长江,也看不见白鹭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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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一声欣喜的呼喊:“少爷!”
白烟玉淡淡一笑,笑得有些苦涩:“别说了。是我本身不好。”本来已经嫁了人,真也好,假也好,本身老是“陈夫人”了,是不该再和甘棠在一起。
甘棠将兰花递在白烟玉手中,笑道:“可贵见到兰花,雅得紧!”这大半年来,以照顾陈宅为由,常常出入陈府,也常常见到白烟玉。固然心底骂了本身千万遍没出息,可想到白烟玉的面庞,双脚不听话地又迈步到了陈府。固然大多只是见一面,说几句家常,但是那种高兴满足感,无可替代。
白烟玉与甘棠并肩行在凤凰山脚,春光明丽花红柳绿,游人如帜。白烟玉还是一袭白衣,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明艳照人;甘棠也特地换下朝服,着了一身宝蓝锦袍,沉毅矗立。一对璧人走在人群中甚是显眼,吸引无数目光。
没想到坡道滑溜,白烟玉一个趔趄就要跌倒。甘棠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左手扶在了白烟玉的腰间,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白烟玉惊魂不决,怔怔望向甘棠,甘棠微微一笑:“雨后路滑,我扶着你吧。”目光掠过白烟玉的手臂,滑倒时袖子散开了,暴露一截乌黑的玉臂,丰润柔腻。
本日上巳节,一早就人影不见,这凤凰山上遇见,竟然有一名女伴!山风拂过,白烟玉衣袂飘飘,袅娜的红色身影在苍翠的林中仿佛仙子。韩夫人悄悄打量,不由得眉头紧皱。
白烟玉有些脸红,沉默着接过。这是甘棠的帕子,和他的人一样,方刚正正。
三月三的上巳节,是祓禊(音FuXi)沐浴日,也是女儿节。古时的风俗,要祓禊即在河中沐浴或泡温泉,消灭不祥不洁;要摘香草芍兰之类互赠;要临水饮宴或者曲水流觞。最遍及的,是游春踏青。
甘棠笑道:“要不下水尝尝?也算过个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