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尽力让本身忽视掉姬无镜的行动,给他脱下衣裳,只剩右臂还在袖子里时,她瞥了一眼本身被姬无镜缠在指上玩的头发,小声说:“五爷,放手了……”
姬无镜撩起眼皮懒懒瞧她,问:“唔,那你是但愿我醒着还是昏着?”
“能解开?”姬无镜问。
重新回房前,她立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才鼓起勇气迈步出来。她眼角的余光瞟见罗汉床上的大红色鸳鸯喜被,不由蹙了眉。明天早晨她要睡哪儿?
顾见骊回身回了寝屋,见姬无镜还是先前那样懒惰的坐姿,仿佛没动过。而顾见骊为他找来的洁净衣物放在原处,也没被他动过。顾见骊压下内心的冲突,硬着头皮走畴昔,在姬无镜面前弯下腰,去解他寝衣的系带。乌鸦鸦的云鬓滑落,落在姬无镜的膝上。
姬无镜抬手戳了戳顾见骊的额头,问:“闻声了没?”
府里本来是筹算去请太医, 是姬无镜令长生将人拦下来, 只请了经常来府里诊治的苏大夫。
但是我也不晓得你为甚么三天醒过来两回啊!
姬无镜刚洗完手,长生站在门外禀告大夫过来了。
姬无镜行动迟缓地将顾见骊滑上去的裤腿向下拉,挡住她的小腿,而后抬眼瞧着顾见骊受了惊的眸子,问:“你真的会铺床?”
姬无镜懒惰斜立在床头,打量着顾见骊。
姬无镜忽凑到顾见骊脸前,哑着嗓子说:“我啊。”
顾见骊吓了一跳,仓猝回身,望着姬无镜的惶恐眸子浸在一汪清潭里。
四姐儿被喧华声吓醒,林嬷嬷照看着孩子过不来。长生送苏大夫出府,栗子蹲在小厨房给顾见骊煎药。屋子里又只剩下顾见骊和姬无镜。姬无镜昏倒时,顾见骊已觉严峻局促,更何况他复苏坐在那边。
“栗半夜里睡得沉,天塌了也听不见。”姬无镜又解释了一句。
顾见骊“唔”了一声,捂着额头小声说:“闻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