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着说:“如许也好。不过屋里服侍的人够了,院子里的小厮只长生一个也不敷。我给你拨一个。此人你也认得,传闻昔日你流浪时,他对你也多有照拂,现在在你身边服侍着,你也能放心。”
“吧嗒”一声,是筷子落了地的声音。
姬无镜挑起眼尾,勾画出多少笑,漆色的眸子璀然,说:“比如……圆房?”
顾见骊算是弄明白了,下午的江郎,面前的赵二旺。这家里是铁了心要给她泼脏水。顾见骊几近要被气笑了。广平伯府竟然连这类地痞地痞都能招进府,这做派真是凡人不能了解。
可刚一归去,姬无镜扶着轮椅扶手起家,独自走向床榻。顾见骊站在门口,愣愣看着姬无镜,没反应过来。
顾见骊没接姬月明递过来的信,她抬眼正视着姬月明,问:“这就是明姐儿不喜好五婶的启事?”
一道人影弯着腰走出去。低头哈腰地停在顾见骊桌旁,就算他低着头,那双小斗眼却在转来转去。
姬无镜懒洋洋靠在床头,撩起眼皮:“再去给我要一盘鱼来。”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顾见骊找出一件大氅给姬无镜穿上,推着他去正厅里吃小团聚饭。姬星漏和姬星澜这两个孩子也穿了小棉袄跟在前面。雪地路滑,林嬷嬷要抱着他们,被两个小孩子回绝了。他们两个乖乖地跟在姬无镜两侧,目不斜视,乖得像个木偶。
“能如何办?”二夫人叹了口气,“你祖母已经劝过我了,你五叔手里有玄杀令,即便是亲王也能先斩后奏。将他送去大理寺?大理寺的那群人哪个敢碰他一下?不被他反杀就不错了!比起奉贤,我现在更忧心玄恪。”
一听二夫人提到她的新大氅,姬月明哭得更凶了。姬月明哭了好一会儿,内心憋的那口气顺了些,才忿忿道:“阿谁顾见骊平时不言不语的!提及话来专往民气窝子里扎,气死我了!”
“甚么?”姬月明愣住。
姬月明说完向后退了两步,捻动手中的信封,笑着说:“提及来,这封信应当在三个月前就交给五婶。只是可惜当时候五婶家中出事,我也找不到你。本来觉得这封信要一向放在我手里,没想到阴错阳差我们成了一家人,终究有机遇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你了。”
姬无镜指了指她身上红色的大氅,说:“把这个脱下来。”
“你太不讲理了……”顾见骊的声音低下去,碎碎念着回身。
姬月明捏着信封,递到顾见骊面前。
一屋子老长幼小的人都看向最角落的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