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明直接去了二夫人那儿。她刚一进屋,喊了一声“二婶”,伏在二夫人的腿上哭泣地哭。
姬月明愣了一下,五叔要她新裁的大氅做甚么?固然不解,她还是照做了。大氅是素净的红色,唯有兜帽的边儿围了一圈毛茸茸的乌黑兔毛。
“能如何办?”二夫人叹了口气,“你祖母已经劝过我了,你五叔手里有玄杀令,即便是亲王也能先斩后奏。将他送去大理寺?大理寺的那群人哪个敢碰他一下?不被他反杀就不错了!比起奉贤,我现在更忧心玄恪。”
顾见骊将兜帽扯下来,说:“这是明姐儿的衣裳!”
顾见骊稍顿,语气略微减轻:“但是我现在已经成了你五婶,你再来给那些学子做信差便是不应时宜。明姐儿,你年纪也不小了,甚么事儿当何为么事儿不当作,内心该有些分寸才好。你喊我一声五婶,我便是你的长辈,天然不与你计算这些。可如果旁人,定要恼了你,怨你一个教唆诽谤的错。”
“吧嗒”一声,是筷子落了地的声音。
老夫人笑着说:“对了,他之前名字不好听,你给重新起个。”
“如何了这是?如何连身上的新大氅都没穿戴?”
“三哥还不晓得顾见骊嫁给了五叔吧?他也没几日就要返来了。”
姬无镜懒惰斜立,瞧着顾见骊纷飞的红大氅衣角。嗯,都雅,真都雅。
她心心念念的江郎竟然被顾见骊说成平常之辈!
瞥见姬月明脸上的神情, 更证明了顾见骊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