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忽红了脸。
顾见骊胸口悄悄起伏,压下一口气,一本端庄地说:“我与姐姐并称安京双骊,皆言我们姊妹二人面貌优于京中女儿,以是该当是美的。”
他是用心的!
不是都说姬五爷谨慎眼吗?也许会记仇。
第一次没解开,她的手指便有些颤栗。因而,便更解不开了。
顾见骊睡着的时候,淡粉的樱唇微张,稠密的眼睫更显纤长,在她脸颊投下两道弯弯的新月影儿。她本就雪肤瓷肌,氤氲水汽在她的脸上悄悄笼蒙了一层湿意,让她温馨的面庞更加出尘。
姬无镜将手递给顾见骊。
“我、我腿麻了……”
顾见骊闻到了鱼的味道。
“水要凉了。”姬无镜说。
“哦?”姬无镜的目光扫过顾见骊不盈一握的细腰。
姬无镜嗤笑了一声。他吐出的气味拂在顾见骊的脸颊,有些痒痒的。
顾见骊一阵错愕,本来筹办的说辞顿时健忘了,慌乱开口:“因、因为府里没问过你的定见……”
顾见骊小步挪到姬无镜面前,低着头,去解他身上雪色寝衣的系带。顾见骊的手指又细又白,在姬无镜腰侧的系带上挣扎着。
真是的,此人的眼睛真是讨厌!
她哑忍了一半,带着丝恼气瞪着姬无镜,小声说:“你该称父亲岳丈大人。”
姬无镜悄悄探手,苗条食指穿进系带中,悄悄挑开,免得再被顾见骊系活结。
姬无镜无所谓地笑笑,狐狸眼里闪现了多少镇静之色,慢悠悠地说:“等这故乡伙醒来晓得本身的女儿嫁了我,还不活生机死。”
顾见骊一时之间感觉有些宽裕。恰好姬无镜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像是看好戏似的,更是没有得救的筹算。即便顾见骊没有看姬无镜,也晓得姬无镜在看她。因为他的目光就像一条阴冷的蛇。
顾见骊的眉头一点点揪起来。传言姬五爷不但残暴心狠,更是脾气古怪,这话果然不假。
顾见骊悄悄松了口气,在内心盼着姬无镜和父亲没有过节才好。
想着想着,顾见骊的眼睫颤了颤,而后缓缓合上。一夜未休,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在小浴室里的大片氤氲水汽里,她的打盹悄悄爬了返来。她不知不觉,靠着椅背睡着了。
姬无镜的手搭在顾见骊的肩膀时,顾见骊感觉肩上彷如有千斤重。而等姬无镜松了手,顾见骊顿时感觉松了口气。听着身后的水声,顾见骊的脸颊上不由自主又添了几分红晕。她小步朝前挪去,坐进一把背对着姬无镜的椅子里。
“我及笄了的!”
顾见骊眸光撞进姬无镜奸刁的狐狸眼中,又一次在他的眼里瞥见了戏谑。
姬无镜当然明白了顾见骊的言下之意,究竟上不消顾见骊说这么一句,他亦早已猜到。不过他还是感觉风趣,感觉顾见骊一本端庄耍小聪明的模样风趣。
他凑得那么近,几近贴着顾见骊的脸。
“父亲他在牢里落了伤,现在还没醒过来……”顾见骊的眼睛一刹时暗下去。
姬无镜侧眼瞧她。
姬无镜想说甚么,瞧着顾见骊因为严峻僵着的双肩,无趣地闭了嘴,他将手搭在她的肩膀,撑着身子迈进浴桶。
顾见骊有些茫然。
顾见骊低着头,去瞧本身拇指断了指甲的处所,伤口处一片青乌。她微微伸开嘴,将指腹含在嘴里悄悄吮了一口。
“有啊,但是因为你来了长生进不了内宅。以是这事儿只能费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