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拿起桌子上别的一只白釉茶碗,抿了一口凉茶,放下茶碗背工指搭在碗沿, 悄悄转动。
先前给姬无镜喂食这事儿是长生做的,现在他不宜进屋,这事儿就落到了顾见骊身上。早上顾见骊因为一早去主屋存候,躲过一劫,现在是躲不过了。
顾见骊暗道一声“坏了”。白日的时候,他尚且能守些礼,可现在醉了酒,骨子里的劣性恐要透暴露来。
“我下午能来找您玩吗?平时没人陪我玩,哥哥嫌弃我笨……”姬星澜嘟起肉呼呼的小嘴儿。
至于姬星漏,顾见骊看得出来这孩子的教诲出了题目,可这类因为环境渐渐养成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
房中的顾见骊挺直的脊背软下去,有些怠倦的靠着玫瑰椅,望着摔在地上的瓷片微微入迷。
“奉贤是想奉告五表婶, 现在您不是孤傲一人,如果有甚么需求随时来找奉贤。不管是甚么事情, 不管是白日还是夜里……”
将赵奉贤来过的事情说出来寻求庇护?这广平伯府清楚盼着她早些死,免得受连累。她本就伶仃无援。
一向低着头的姬星漏俄然推了姬星澜一把,顾见骊眼疾手快抱住姬星澜。姬星澜在顾见骊的怀里转过身看向哥哥,委曲地瘪了嘴,但是姬星漏一个眼神瞪过来,她立即不敢哭了。
午膳的时候,姬星漏沉默地一口一口吃着饭。而mm呢?还是被阿谁女人抱在腿上,阿谁女人乃嫡亲身喂mm吃东西。
姬星澜呲溜吸出来一根面条,用小小的手摸了摸嘴角,仰着脸望向顾见骊,吐字不清地问:“哥哥如何了?”
姬星澜歪着小脑袋猎奇地瞧着顾见骊,感觉她好标致,声音也好听。她不由自主冲着顾见骊咧着嘴笑起来。
嫁过来的第二夜,顾见骊如昨夜普通,抱了一床被子宿在罗汉床上。
“我吃饱了!”姬星漏重重放下碗,跳下椅子,一溜烟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