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过来四日,日日绷着神儿,到处防备。顾见骊俄然感觉有些怠倦。
顾见骊稍顿, 语气略微减轻:“但是我现在已经成了你五婶, 你再来给那些学子做信差便是不应时宜。明姐儿,你年纪也不小了,甚么事儿当何为么事儿不当作,内心该有些分寸才好。你喊我一声五婶,我便是你的长辈,天然不与你计算这些。可如果旁人,定要恼了你,怨你一个教唆诽谤的错。”
顾见骊抬眼,惊诧地瞥见姬无镜神采惨白地靠在椅背,他阖着眼,面露痛苦之色。
二夫人晓得侄女这是在顾见骊那边吃了亏,她劝着:“不必逞一时口舌。婶娘比你还气那一屋子,想我奉贤就这么枉死!”
姬月明捏着信封, 递到顾见骊面前。
“五叔……”姬月明眼圈在一刹时红了。再也不想留在这里受委曲,跺顿脚,回身往外跑。
姬无镜抖落了一下大氅,在姬月明震惊的目光中,将这件大氅穿在了顾见骊的身上。不但姬月明是震惊的,就连顾见骊也非常不测。
“传闻她婚后不顺,主动和离了……”
“你太不讲理了……”顾见骊的声音低下去,碎碎念着回身。
姬无镜懒洋洋靠在床头,撩起眼皮:“再去给我要一盘鱼来。”
老夫人笑着说:“对了,他之前名字不好听,你给重新起个。”
接过红大氅,姬无镜撑着轮椅扶手起家。顾见骊仓猝两步赶畴昔,扶住他。
老夫人笑着说:“如许也好。不过屋里服侍的人够了,院子里的小厮只长生一个也不敷。我给你拨一个。此人你也认得,传闻昔日你流浪时,他对你也多有照拂,现在在你身边服侍着,你也能放心。”
顾见骊明白老夫人塞人,定然是有目标。她放下筷子,端方答话:“人手是不太够,不过这都怪我,前几日过门的时候陪嫁丫环家里有事,我便让她先把家里的事儿做好,等过了年再过来。”
一听二夫人提到她的新大氅,姬月明哭得更凶了。姬月明哭了好一会儿,内心憋的那口气顺了些,才忿忿道:“阿谁顾见骊平时不言不语的!提及话来专往民气窝子里扎,气死我了!”
“如何了这是?如何连身上的新大氅都没穿戴?”
“能如何办?”二夫人叹了口气,“你祖母已经劝过我了,你五叔手里有玄杀令,即便是亲王也能先斩后奏。将他送去大理寺?大理寺的那群人哪个敢碰他一下?不被他反杀就不错了!比起奉贤,我现在更忧心玄恪。”
“见骊,老五喜静,可下人是不是不太够用?”老夫人俄然开口。
顾见骊璀意盈盈的眸子里装着安京双骊的安闲气度,缓缓开口:“明姐儿, 你我自小便熟谙。你是晓得的, 在我父亲没出事前, 我沾了父亲权势的光, 又幸运承了母亲的颜, 媒人经常登门说亲。又非常忸捏地得了某些学子的谬赞。”
姬月明被顾见骊实足的长辈架子堵得胸口憋了口气。孩子?她清楚与顾见骊同岁,乃至比顾见骊年长三个月!姬月明深吸一口气,扯起嘴角的笑,说道:“依五婶的意义,明天是我多管闲事。可谁晓得五婶这话是不是心甘甘心的呢?江郎满腹诗书,五婶当真不想看看这信中的缠绵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