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音端起放在水晶桌几上的冷茶,将有些干涩的喉咙润了润,“哥哥,是不是故意上人了?”
宋玦微微蹙眉,“棠音,这婚约原是因为你父王要将你许给越姬山那位,我见你不肯,整天以泪洗面,我与你二哥又交好,自小便将你当作本身的mm对待。便才与你哥哥出此下策,总想着,待你找到至心人了,便消弭婚约。”
棠音心中过意不去,想着若能获得解药,哥哥便也不会那么难受了。思来想去,这四海以内,便也只要宋玦的道行最高,如果他去夙雾幽林,定能帮二哥拿来解药。
水波泛动,卷起棠音及腰的长发,只听宋玦用一贯愉悦的嗓音道:“不知不觉,当年爱哭的棠音已经长那么大了。”
棠音闻言,神采一白再白,模糊有股难言的肝火,却见宋玦嘴唇一张一合,竟道不出半句要辩驳的话。
他们间的交谊虽深,但有些话,女子开口,确切是不大合适的。此时听他这般说,便垂下了眼眸道:“哥哥,想与我说些甚么?”
棠音心底有些茫然,他说这话如何那么令人胡涂。
那日,棠音脚步踉跄、心伤得短长,自此,都不想再见宋玦一面。
棠音收了目光,离漫漫近了些,“既然你与哥哥之前的交谊不浅,有些话,我感觉也有需求说与你听一听。”她目光淡淡,“你也晓得哥哥他一出世便带来了吉祥之气,两万岁时,便修得了上仙,是我海疆里可贵的奇才。”
棠音呼吸一窒,后背升起寒意:“我没有…….没有喜好。”
棠音脸红了一红,考虑半晌道:“哥哥此去夙雾幽林可有受伤?”
“嗯?”宋玦答得安步经心,腔调里有份别样的轻松安闲。
宋玦实诚道:“嗯。漫漫她,倒是很得我心。”
而现在,宋玦当真将解药与碧水珍珠一并拿来了。
“哥哥喜好的人,但是上回带来的小乌龟?”
棠音水做的眼眸微微亮了亮,畴前,她大姐就说,宋玦此人看似吊儿郎当,实际上倒是最通透聪明的人。彼时,她还小,并不知大姐说的是何意,本日才晓得,此人的心机实在是细致。
宋玦笑了笑,“和哥哥又有甚么好害臊的,这也不是甚么好事情。”
他笑了笑,又甜又和顺,“此前,有一日去插手九重天上的酒宴,我便见你与青丘狐王家的二子相处甚欢。彼时,我才想到,不知不觉,棠音也已经五万岁了,也当要嫁人的年纪。现在哥哥却占着与你的婚约,实在迟误了你。”
漫漫有些恍忽,呆呆地点了点头,却也点头,到最后也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些甚么。
棠音感觉不成思议,如何能够呢,修为那么低,又那么蠢的一只乌龟,她堂堂龙女,究竟是那里比不上她。
她心底荡开一层波纹,脸上绯色更加深了。若非不爱,如何能够单身前去如此险要的处所,只为帮她求一粒解药。
“唔。”他淡笑,“有那么较着么?”
她一向感觉宋玦对她确切是极好的,但是,那种好仿佛与哥哥和嫂嫂之间的好分歧。而这一次,与二哥一道去夙雾幽林是她的主张,可没有想到二哥竟然受了那么重的伤,几近折了一半的修为。
棠音掠过漫漫,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心中酸酸涩涩地疼,此次负伤全然是为了毁掉那一张的婚约。为了她,宋玦竟然能够做到那么多。想到宋玦说:“漫漫她啊……”那样的神情与哥哥、嫂嫂那种无二样,本来,他不是说说的喜好,是真的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