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徽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道:“你慌甚么?只要你听我的话,就算是模样比不过旁人,那也是能到太子身边服侍的。”
自个儿吃完了,她又捧着茶凑到太子嘴边,兴趣勃勃的道:“这是我让付恒专门做的乌梅消暑茶,殿下你尝尝!”
每日太子返来的时候,她都会给他端茶递水,看他宽衣净手。
他向来不是高傲的人,更不会藐视任何人。谁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是宫里的女人,这水,却多是掺了毒的,只尝一口,便会让你毒发身亡。
在绛色院坐了一会儿,见天气风凉了几分,赵承徽便起家告别。
只见碧玉满头青丝如鸦羽,发上没多少钗环,只戴了一朵月红色的绢花,如许的素净却有一种极致的素雅清丽,完整让人移不开眼去。
“就怕有的人,心肠狠起来,让人防不堪防。”
太子摸了摸她的头,垂着眼,阳光从树隙间落下,刚好落在他眼下一片肌肤上,脸上细细的绒毛仿佛都冒着光,他一双眼,似是盛满了和顺的星湖。
珍珠抱着肚子靠在引枕上,叹了口气道:“感谢婉姐姐来看我,我也没甚么大题目,都是太子太大惊小怪了。我不过是多吃了几块冰镇的西瓜,多去了几趟净室,他便不放心,还让张太医给我开了药。”
张嬷嬷给太子端上热茶,道:“太医署的张太医下晌就过来,在太医署他固然没甚么名誉,但是人诚恳,医术也是很好的。”
“只是,现在我这模样,是不能吃冰了!”固然这么说,她面上却没有半分不高兴,和顺着眉眼,悄悄抚着肚子。
珍珠表示不平气,她固然每天起得晚,但是都会问张嬷嬷太子甚么时候走的,吃了甚么啊!
“太子爷!”
“咦,婉姐姐身边的丫头之前倒是没见过,模样长得可真好!”
朱砂一下子就严峻了,忙道:“奴婢,奴婢让主子绝望了。”
太子握住珍珠的手,目光在赵承徽脸上划过,点点头,又低头与珍珠说话。
太子手指渐渐摩挲着杯口,道:“嬷嬷保举的人选,天然是可靠的。”
张嬷嬷皱着眉,道:“奴婢感觉这事前瞒着最好,最起码也要过些日子。现在太子妃有喜,这关头如果再传出良媛也有身子的动静来,也不知太子妃如何想呢?必然会将良媛记恨上的。”
回到本身的绛色院,珍珠就脱下了在外边端着的风雅端庄的模样,脱下鞋袜赤脚踩在地上,端起温热的茶水就吃了一杯。
“你别这么看我,我会不美意义的。”摸着烫呼呼的脸颊,她带着几分羞怯的说。
未语便咳嗽了两声,赵承徽面色有些惨白,微浅笑道:“这日头有些大了,妾身身子受不住,与您告罪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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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脸,小声道:“婉姐姐你也是晓得的,我最讨厌药气了。”
太子可贵有如此纠结的时候,在外人眼里,他向来是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的,但只是正因为心中在乎,才会感觉忐忑,才会严峻,不安。
“太子爷对你可真好!”赵承徽至心实意的感慨。
太子看了她一眼,吃了一口,点点头:“味道还不错。”
张太医面无神采的看她一眼,道:“放心吧!”
赵承徽对劲的笑了。
张嬷嬷在宫里浸淫这么多年,见地的肮脏事儿多了去了,手腕天然不普通。